反而问你怎么没衣服穿?
你怎么没房子住。
膳堂内,讥讽声如潮水般涌来时,祁冰冰的指尖死死抵在玉牌边缘。
她本该习惯的。
刚来翠泉峰的时候,她就听到同乡师兄弟的闲言碎语:
“主父城女子控火不稳。”
“丹道终究是男子的天下。”
因为是在翠泉峰,这些同乡男修很快被其他城的女修狂骂+暴揍。
所以时间久了她也不在意了。
可此刻,站在主父城的膳堂里,那些话语却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她。
山羊胡丹修说那句“女子不配论丹道”时,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虎口处有一道陈年烫疤,是第一次控火失败时留下的。
那时同乡的师兄特意跑过来笑她:
“女孩子玩什么火?嫁人去吧!”
她抿紧唇,胸口闷,像被人塞进了一炉未燃尽的炭,滚烫却窒息。
在哄笑声中,祁冰冰的视线模糊了一瞬。
她想起离家那天,阿爹举着柴刀骂:
“炼丹?那是男人干的活!你嫁人换彩礼才是正理!”
想起初入翠泉峰时,同乡的师兄弟们故意在她的药材里掺杂质,害她炸了三次炉。
想起昨日初试结束后,评审青阳先生翻检她的丹药时,那副“这真是你炼的?”的怀疑表情。
她明明靠实力拿的第三名,凭什么要受这种羞辱?
愤怒在肺腑里烧灼,可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半个字也挤不出来。
说啊!反驳啊!
她在心里对自己尖叫:
你苦练丹术,不是为了低头忍气吞声的!
可舌尖却像压了千斤丹炉,沉得抬不起。
“那为何浮烟山翠泉峰女修占七成,到主父城就只剩这几个?”
江月夜掀翻桌上醋碟,琥珀色的液体在桌上蜿蜒成河,
“看清楚了——”
醋流分叉,主支粗壮如蟒,支流细若游丝。
“家族资源九成灌给男子,有些人家的女儿纵有天赋,却连丹房都不让进。”
她拍着桌子,震碎那条醋河,“现在倒有脸说女子不如男?”
江月夜的话终于点醒了祁冰冰。
“师姐。”
她扯了一下自家大师姐的衣袖,声音很轻,“让我来。”
江月夜挑眉收声,抱臂退后半步。
祁冰冰上前,朗声道:
“丹师,一般从学徒开始遴选,从一级到八级,最有天赋且勤奋者可能成为九品丹师(丹圣)。
但从学徒开始女弟子就很少,每晋一级,则更少。
非女修能力不如男修。
而是一级、二级的时候主父城的父母,嫌炼丹一身药味,恐未来女婿不喜女儿,强行把女儿带回家。
三级到七级的丹修常在丹房炼丹至天明。
在主父城和天子城,一个女丹师彻夜不归,有多少闲言碎语等着她;
最后她迫于世俗压力不得不放弃。
所以女丹师少并非能力问题,而是主父城对女子学习丹道设置了许多人为障碍。
以至于学习路上女丹修的人数不停地减少,出现女宗师名家的概率自然很低。
而男丹师从学徒起就多如牛毛,出现宗师名家的概率自然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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