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向西的队伍却静得像送葬。
没有唢呐,没有欢笑,只有四个轿夫抬着顶漆黑的轿子。
轿门紧闭。
里面的新娘安静得像具尸体。
祁冰冰后背凉。
两支队伍在岔路口短暂交汇——
抱鸡的女孩突然疯似的挣扎起来,竟一把掀开轿帘,朝那顶黑轿伸出手:“救——”
“作死啊!”喜婆一脚踹在她心窝,
“你大姐吊死夫家,害我赔了介绍费,现在还敢闹?”
“咯咯——!!!”
抱鸡女孩的手被打回轿中,她像被抽走魂魄般软倒在轿中,任由轿夫们重新拉好轿帘。
而那顶黑轿,依旧沉默地向西行去。
“师姐……”祁冰冰声音颤。
江月夜没有回应她。
她的目光最后望了一眼坟边女子——
那人不知何时已转过身,露出一张疯癫的脸。
“玉颜随年变,丈夫多好新。
昔为形与影,今为胡与秦。
胡秦时相见,一绝逾参辰。”
“走!”
江月夜猛地拽住祁冰冰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祁冰冰被扯得一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大师姐拖着疾奔出十余丈。
“师姐!那女孩——”
“闭嘴!跑!”
晚香玉佩在江月夜袖中烫得惊人。
方才祁冰冰要冲出去的瞬间,玉面上她的名字突然黑得几乎要滴出墨来。
死亡率——
。
两人在荒草丛中疾行,身后隐约还传来疯癫女子嘶哑的唱词:
“女育无欣爱——不为家所珍——”
那声音像钝刀刮着脊梁骨,祁冰冰忍不住回头——
“别回头!”
江月夜一把按住她后脑,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脸埋进自己肩头。
祁冰冰闻到师姐身上晚香玉的气息,听见她胸腔里急促的心跳。
由着师姐带自己跑。
直到跑出三里地,拐上通往镇子的官道,江月夜才放缓脚步。她松开手时,祁冰冰腕上已浮起五道青紫指痕。
“师、师姐”冰冰喘着气,眼眶红,“那姑娘看着好小,她”
江月夜突然转身,红衣在暮色中猎猎如焰,语气却极其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