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牵又顺风顺水,我只觉得自己幸福。
便回答没有什么遗憾。
“那你可以去死了。”
他的声音完全不同往日,急切阴鸷。
如秃鹫夜嗥冲进我的耳朵,下一刻我便向山崖外摔去。
尖利的叫声从我喉咙中冲出;
又很快被瀑布的水声覆盖,消失无声。
只有水声鸟鸣依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片寂静湿冷中。
我虚弱地睁开双目。
竟现自己正挂在碧绿藤网中。
胸前的三角灵符又变得暗淡;
这灵符刚刚还在胸前着光芒,它救了我的命——
坠崖时,它突然出刺目金光。
减缓了我的下落度;
让我恰好落入这片藤蔓织就的天然网兜中。
感激之际。
突然掌心烫,我费力的举起手掌。
现是儿时的手心狐纹出异样的色泽。
我虽然疑惑,但是这荒芜之地,再躺下去很是危险。
我仰头望去,这里是一处山体洞穴,顶上露了石缝。
不能看见崖顶。
但傅良推我下来时的表情却清晰得很——
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眼睛里;
今天只有令人胆寒的阴鸷、愤恨。
我不敢再想。
看向四周,这巨大的山洞中间是一片小湖泊;
湖泊中央浮着一银紫色巨树,壮丽梦幻,似曾相识。
月光倾泻而下,四周静谧的可怕。
我是个旱鸭子,几分庆幸,没有坠入湖中;
而是被藤蔓缠住,挂在其中,真得很惊险。
藤蔓离地也就五六米;
但偏偏这藤蔓犹如千年老树,厚实繁杂,将我牢牢的托住。
腹中的孩子不安地踢动,仿佛也感知到了危险。
我摸了摸小腹,孩子孩子
为了孩子,我一定要活下去。
东侧的藤蔓犹如梯子节节而下。
“宝宝别怕”我轻声呢喃,声音颤抖得不成调。
六个月的身孕让我的腹部高高隆起,此刻成了最大的负担。
我缓慢挪动身体,终于安稳抵达地面。
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我打算去湖边,有水的地方就有出口。
但此时才现右腿已经动不了,伤得很重。
我匍匐前进,但又不能压着小腹,只能侧着爬。
在力气被抽光前,终于抵达岸边的光滑大石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