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滚在一起,他右手还保持着推拒姿势。
指尖却僵在半空——
三寸之外就是镜中少女莹润的膝头,因跪坐姿势压出浅浅的绯色。
与记忆中总爱蹲在炼器炉前啃点心的"小师弟"膝盖淤青完全重合。
南星子看到镜中的自己,神情安宁;
似是见到久别重逢的朋友。
不再聒噪。
然后,趴在肖措怀里沉沉睡去。
彻照琉璃的粉光渐渐暗了下去,肖措这才回过神。
将星子小心翼翼地抱上床,轻柔地盖好被子。
她终于安静下来,蜷在床榻上睡着了,呼吸均匀绵长。
因为醉得厉害,髻散乱,几缕青丝黏在她汗湿的额前;
嘴角还挂着一点得逞后的笑意,像是偷到糖吃的小狐狸。
肖措站在床边,手里攥着那面镜子,指节白。
小师弟是小师妹。
这个事实像一道雷劈进他脑子里,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多少次冷着脸推开她,骂她“不知分寸”;
甚至在她笑嘻嘻凑过来时,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嫌恶地说:
“离我远点。”
可她是个姑娘啊!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往事,此刻全翻涌上来,清晰得刺眼。
三个月他回到玉泉峰竹舍,现卧室窗明几净,熏香换成了安神的雪松调。
床榻上叠着新浆洗的寝衣,衣角绣了只歪歪扭扭的小蘑菇。
星子蹲在门外偷看他的反应,被他抓个正着。
“谁让你动我东西的?”他冷声质问。
小师弟缩了缩脖子,眼睛却亮晶晶的:
“师兄的被子都霉了。。。”
“下次再乱碰,打断你的手。”
——后来他把小蘑菇藏了起来。
去年立秋,“九霄引灵壶”破损。
他连续熬了三天三夜修理;
却收效甚微。
宝泉峰的器修排期要等半个月,他等不起。
第四日清晨,他累得伏案昏睡。
醒来时却现宝器已经修好了大半,灵纹流畅如新。
案几上放着一碗还温热的杏仁茶,底下压着张字迹歪扭的纸条:
「师兄,我随便弄弄,错了别骂我qaq」
——他当时怎么回的?
“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