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被她气得不轻,眼泪也不掉了,决定到厢房躺着睡觉去。
刚走到房外,却吓了一跳。
不知何时,将军竟然负手站在门外。
他穿着一身黑衣,整个人不声不响,几乎与夜色融
为了一体。
青杏下意识要行礼,转念想起他与那宋氏的事,便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甩脸子转身走了。
正房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窸窣的翻书声,裴秉安在外驻足许久后,沉默着跨进了门槛。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苏云瑶讶然抬眸。
她已换了寝衣,正靠在床头看睡前喜爱翻阅的话本,此时正看到最有趣的章回,没想到他会过来。
苏云瑶合上看了一半的话本,掀开锦被下榻。
“夫君有事?”
裴秉安垂眸看着她,喉结艰涩地滚了滚,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要不是他该宿在她院里的日子,每次见到他,她总是询问他是否有事。
似乎他来找她,便必然有事要吩咐她做。
他这次来,并不知要说什么,也不知要做什么。
只是信步走到紫薇院外,看到她房里的灯还亮着,便不由自主地走了进来。
裴秉安迟迟没有开口。
室内寂然无声,突然有风自窗隙吹来,烛火明灭跳动了几下。
苏云瑶将窗关紧了,在灯烛上罩了琉璃罩,回身时瞥了眼案上的香漏。
此时已快到亥时三刻,时辰可不早了。
要搁以往,她看完话本,在脸上敷完养肤的花露,就要吹灯睡下了。
明日还要办成亲宴,都这个时辰了,他又到紫薇院来平白打扰人休息。
苏云瑶暗暗腹诽几句,面上却是没显出不耐烦来,只是耐着性子提醒他:“夫君到底有什么事?说清楚了,明天一早我打发人办好,现在太晚了,该睡觉了。”
裴秉安沉沉地凝视着她,黑沉眼眸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说话时,她打了个困倦的哈欠,抬手掩住了唇,纤细的玉白皓腕露出一截。
沉默片刻,他忽然走近了,大掌握住她的手腕,沉声道:“云瑶,我”
二门忽然传来砰砰的云板声,连敲了四下。
之后停了几瞬,又用同样突兀阴森的节奏,重重敲了四下。
苏云瑶意外地一愣,裴秉安的脸色也微微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