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似调侃地微微淡笑,最后和她说了句,“那这件事保密,你别跟他说漏了嘴。”
“嗯。”
同一时刻。
玻璃帘外有收伞的声音,一道隐隐绰绰的高瘦身影逐渐清晰。
随着帘子被外头的人掀起,那人身上带着凛冽的雪意和寒风一道扑面而来。
付星空撞入那双黑雾似的双瞳。
她呼吸一紧,立马笑逐颜开,把手里弄完的活儿一丢,背上包就跳下凳子往店门口走。
走到一半才回过身,和简白打了句拜拜。
祁野也看了一眼简白,他坐在柜台后面,风雪迷了眼祁野没怎么看清简白的表情,就扬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帘子一放,一高一低,两人的身影就消溺在朦胧夜色中。
————
出了店门,外头的疾风呼啸而过,带着猛兽般的吼叫声。
付星空冷得缩了缩脖子,嘴唇打颤。祁野提前打了车,他们只用走到路口。
的士里面虽然没开空调,但好在避风,比外面暖和不少。
付星空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嘴前哈了几口热气。手脚冰凉是女孩子的通病,她这个体寒还爱喝冰可乐的人更是避无可避。
祁野看她冷得慌,把她的两只手一握,放在自己的手里给她暖暖。
他的手经常打球,虎口和拇指都有点薄茧,硬硬的,但确实温暖。
付星空抬着眼睛看着他,车窗外的城市霓虹在她凌凌的眼眸里飞速掠过。
祁野给她暖着手,看到她食指指腹上有道红红的小口,约莫是热和了点儿,血液流通起来,那伤口又开始渗血丝。
付星空也看见了,刚想把手抽出来,去兜里翻张卫生纸来搽。
手指尖忽地一热。
他含着她的食指,用舌头轻轻舔着口子上的血。
付星空瞳孔一缩,和他黑黢黢的眼睛对看着。
此时,司机不合时宜地咳了几声,她羞意涌上来,压着声音,一边把手指往回抽,“不要弄了,有人。”
祁野的眼睛似乎在笑,有点痞痞的,他松了嘴,把手指还她,毫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
付星空连忙用卫生纸去搽手,挖他一眼,不回话。
祁野懒懒盯着她,她的侧脸玉白,从鼻梁到唇珠一线弧度冷倔,只有耳尖被冻得有点红。
他撑着脑袋若有所思地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贴近她耳朵,哑着嗓子问,“这么巧,你们又在一个地方工作?”
“你跟你简白学长不会是约好的吧。”
这次兼职,当然是巧合,她问心无愧。
可因为下次兼职已经和简白学长约好,导致她现在应该理直气壮的,反而有点心虚。眼睛都不敢看他,就盯着秃头司机的后脑勺看。
“没有啊。”她语调往上飘着回。
付星空说谎的标志之一。
祁野看出了她的不自然,本来压在心底一直到刚才都没有表现出来的不痛快,现在似乎有了点儿压抑不住的苗头。
舌尖的血是铁锈味,有玫瑰的香味。
他冷冷的笑哼,挨着她耳朵低声,“付星空,提前警告你,要是敢做坏事,我给你腿打断。”
付星空看向他,心脏跳得乱七八糟。水灵的小鹿眼在仔细搜寻他冷戾眼里的熟悉柔意。
她找了好久,但是没有找到,那个一脸笑容和她开玩笑打嘴炮的祁野好像一瞬间消失了。
只留下现在这个身上带着压迫,冷凶冷凶的他,
“没跟你开玩笑。”
祁野沉沉看着她摇晃的瞳仁,语调淬冰地强调。
付星空捏着手指,有几句话在喉咙不停打转,转了好半天。她嘴巴却只苍白地回了一个字,“嗯。”
一路上,他们之间的气氛一直都很僵硬,三言两语的说话,情绪却不似平常热络融洽。
付星空回到寝室,看到她的室友们,才莫名松了一口气。
刘倩茹:“呦,打工人回宫了~”
付星空看着她满脸春风,扯出一个干笑,并打了一个哆嗦,感叹一声,“好冷。”
她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不同于往常,寝室今天没开空调,冷得跟室外差不多。
舒晓晓解释:“星空,你快去洗澡吧,今天热水有点儿问题,我刚去洗都变凉了。空调也坏了,只能制冷,制不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