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唐突,晚笙姑娘。”
琉璃郑重致歉。
“无事。”
潘杨氏的唇角绽出满足一笑。
隔着幕篱纱帐朦胧的透影,琉璃都能领略其摄人心魄的美。
不出半个时辰,潘府一众人马便浩浩荡荡赶来沈府。
见潘杨氏那个贱人还好生立在堂边,刘管家就气不打一处来,人还没站稳,粗粝的嗓音便逼了过了。
“道长,这潘杨氏既被抓了回来,如何还不处死?!”
立在刘管家身旁,一位衣着华丽、满头珠钗的中年妇人也跟着抹起眼泪。
“我的老爷呀,这贱人活着不让您安生,死了还要让您的在天之灵都无法安息啊!”
看样子,她是潘府现如今唯一的长辈、潘老爷的二房姨娘、也是潘家二少爷的生母——赵姨娘。
不过现在可不能这般叫了,潘老爷过世前将赵姨娘抬了正房。
现在,她可是潘家正正经经的潘夫人。
“母亲,这贱人迟早是要被处死的,切莫因此伤心坏了身子。”
潘夫人身旁的瘦高男子安慰道,两人眉眼很有几分相似,都是粗眉小眼,看着就不像什么地道人。
琉璃最见不得别人演这种苦情把戏,干脆直接把头别了过去,正巧瞧见立在她身旁的晚笙,正隔着幕篱不停地朝潘府的人群里张望着。
琉璃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一眼看到潘府人群里宛如鹤立鸡群般存在的潘明贺。
他的气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正蹙着眉头、满眼厌弃地瞅着身前的赵姨娘母子演戏。
那日在正堂偷听,潘明贺看似公正、实则薄凉的话语骤然回响在琉璃的耳边,她心中不觉涌起一阵烦躁——如何都落到这个份上了,晚笙怎还在想着他?
“你们说潘杨氏是谋害潘老爷的凶手?”
祝楠石端坐于高堂之上平静开嗓,带着灵力的厚重男声气场十足,瞬间摒开所有杂音,“可有证据?”
刘管家慌忙率潘府一众人马跪下叩首,他斩钉截铁道。
“自是有的,还人赃并获!”
祝楠石使了个眼神,刘管家便命躲在潘明扬身后的翠儿到堂前来,还命人呈上了从潘杨氏房里搜出的龙骨粉。
如今的翠儿今时不同往日,不仅容光焕发、口齿伶俐,手腕上还带着一圈水头极好的翡翠玉镯,要不是还穿着身丫鬟的服饰,一点下人的样子都没有。
“禀道长,自潘杨氏进潘府,奴婢便做她的贴身丫头,已有两年时间,奴婢曾多次看到她在厨房里偷偷给潘老爷的汤水中下毒。”
翠儿阐述地义正言辞、面不改色。
“造孽啊!”
“潘老爷那么好的人。”
“真是娶个儿媳妇还娶了个报应。”
堂前围观的百姓骂声不断,更有甚者,从堂侧处朝潘杨氏丢起了鸡蛋。
琉璃持剑护住潘杨氏,冷眸一扫,围观的群众便都噤了声。
“你怎么知道下的是毒药?”
祝楠石提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