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睁开眼,却见季承煜倚着墙,半笑不笑地凝视着他。
这台词,倒是有几分熟悉。
短剧怕是没少涉猎,酸词和眼泪说来就来。
跟他预料中一样,真正哭起来就很漂亮,那双浅茶色的眼睛清凌凌的,比最名贵的翡翠更加剔透。
果然有些人,眼睛里就适合带着泪水。
送上门的漂亮小猫,怎么欺负都没关系的吧。
“等什么呢?不会在等我给你擦眼泪吧?”
手指的麻痒已经蔓延到全身,季承煜没有碰触引诱他发病的罪魁祸首,只是伸手扯开了一颗衬衣扣子。
粗粝的皮革手套剐蹭过脖子,男人的喉结周围红了一圈。
白茶被扑面而来的男色冲了一下,这是跟他完全不同的、充满暴力美学的性感,粗暴、狂野、危险,却又因为身患隐疾不能真正伤害他。
顶级美色。
他真的有些喜欢这个男人了。
两人僵持已久,俨然忘了游泳池里方才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两位“小电影”主人公。
“啊——!”
惊恐的尖叫声吓了沉迷美色的白茶一大跳,他回过头,跟只披了条浴巾的男孩正好打了个照面。
曲泉眼神惊惧,在白茶和季承煜身上反复游移,死死捂着嘴,才没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看见什么了大惊小怪的,不成体统!”威严的训斥紧跟着从转角的墙后传来。
这是季长廷也过来了!
白茶慌乱之下,匆忙拽下了右耳的耳夹,耳垂瞬间的剧痛让他没忍住又掉了两滴眼泪。
他顾不上多说,矮身从季承煜身侧溜了过去,擦肩而过的瞬间,手指灵活地伸进了季承煜的西裤口袋。
温热细腻的触感隔着西裤一晃而过,瞬间从腿跟蔓延开一串刺痒,季承煜侧身回望,只看见一个缩成一团飞快远去的黑影。
跑的还挺快,跟个兔子似的。
落跑兔子临走前还留下了伴手礼。
季承煜摘下单只手套,从腿侧摸出了一只男士耳夹,宝石圆润,艳色非常。
他捏在掌心把玩,动作有几分轻佻,好像把玩的不是耳夹,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季长廷呵斥完一惊一乍的小情人,才拢着半湿的浴袍姗姗来迟,一眼就看见那个招人厌的侧影。
“逆子!你怎么在这!”季长廷怒气凛然。
季承煜把玩的手指一顿,唇角落了下去,冷笑:“怎么?准你在我别墅里打野战,还不准主人来捉奸?”
“你——!”
季长廷刚在游泳池里来了一发,大汗淋漓又见了冷风,被两句话堵得眼前发黑,伸手指着季承煜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