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流畅地表达了自己的要求,但哭哑的嗓子被过于极致的悲恸堵住了,发不出一个求救的音节。
痛,好痛,我真的……好痛啊。
那双茶色的眼睛,总是含着灵动的笑意或者委屈娇嗔的泪水,此刻布满了悲伤的裂痕,好像下一秒,亦或者上一秒就已经破碎,只留下一具漂亮空洞的躯壳。
季承煜抬手的动作抖了一下,慢慢把他搂在了怀里。
怀里的少年搂着他的脖子,脸颊深深埋入他的胸口,季承煜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好像前半生所有缺失的温柔和怜惜都在此刻涌了出来,“没事了宝贝,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他一遍遍安抚,用嘴唇不断亲吻他的发顶。
头顶的声音有些失真,温暖也失去了形状,白茶紧紧闭着眼睛,死死压抑着将要决堤的泪水。
为什么要安慰我,为什么要宽恕我?
明明一切、都是他的错。
“哭出来好不好?”
季承煜还在问,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样的询问对白茶起不到作用。
季承煜伸手抬起了他的脸,除了一片过于靡丽的红,少年的脸颊上没有一滴泪水。
他哭不出来。
“白茶。”
白茶僵硬地转动目光。
“哭出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他的语气又沉又冷,含着命令的口吻,让人不得不臣服。
白茶望着他,面上无一丝表情,眼泪却听话地坠了下来。
“我、我……听话。”
他沙哑地开口,眉心狠狠皱起,艰难地发声:“别、别放弃我。”
季承煜闭上了眼睛,他要用很多很多忍耐和克制,才能控制住不去把钱敬文撕成碎片。
他怎么敢,这样对待他的宝贝?
再睁眼时,白茶还在乖乖地仰着脸,泪腺开了闸,掉落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裤子,蔓延开一片不规则的形状。
这样不行。
季承煜敛了心思,沉声道:“把衣服脱了。”
把我弄哭
“把衣服脱了。”
白茶听到指令,立刻开始解上衣扣子,皮肤露了出来,如光滑白皙的羊脂玉,但偏生这玉器生了瑕疵,肩头一片狰狞的青紫。
白茶是痛敏体质,本身的耐受度就远不如正常人,随便一捏就要留下鲜艳的痕迹,季承煜钟爱他这一点,乐此不疲用吻痕装点疼爱他。
所以他当然知道,要留下这样可怖的伤痕,少年会有多痛。
白茶扯开上衣的动作急切又粗暴,好像感知不到疼,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听话、做好,不要让人失望。
那只手毫不犹豫地伸向裤子拉链时,季承煜制止了他:“坐好,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