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浅灰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神态温和地道:“小朋友,注意安全。”
季屿恍惚间被一阵好闻的香水味包裹了,清冽优雅,沾着淡淡的烟味,混合成一种沁人心味道。
有些……熟悉。
他模模糊糊地搂着人脖子不撒手,毛茸茸的脑袋也蹭来蹭去的。
徐丘泽羞愧地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先生,我朋友他喝多了,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这就带他回去!”
“你是,徐家那个幺子?”祁洲的一只手牢牢地揽着季屿的腰,任凭他在怀里像个八爪鱼一样到处乱动。
徐丘泽一怔,大惊失色:“您是、是……”
“祁洲。”男人笑了笑,“承煜拜托我照顾他一段时间,需要我派车送你吗?”
“不用不用,”徐丘泽连连摆手,“祁先生,鲫鱼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
祁洲的视线扫过桌上东倒西歪的酒瓶,目光转到怀里脸色酡红、醉话连篇的少年身上,掐着季屿腰的手臂一发力,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季屿不安地挣动起来。
祁洲垂眸温和道:“小少爷,再动就把你扔下去。”
明明是再平和不过的一句话,季屿却莫名后脑发凉,醉意朦胧地睁开眼,突然痴缠地笑了:“美人、美人……你长得好眼熟啊,跟我回家好不好……少爷疼你。”
祁洲有一瞬间表情淡了,身边的助理大气都不敢出,心里默默给这胆大包天的小少爷点了根蜡。
他垂眸打量他两秒,收回视线,吩咐旁边等着的助理:“把车开到侧门。”
跟个醉鬼计较什么。
*
白氏资本。
“钱总,更名的决定需要通过董事会的共同决议,您虽然是第一大股东,但只控股27%,并未达到绝对控股。”蒋副总面露不满,“当初做出向江市扩张的决定我就不同意,如今这个四处碰壁的局面,钱总,您可要给董事会一个交代才行。”
钱敬文头疼地扶着额头,上次颁奖仪式之后,也不知白茶是怎么得罪了季长廷,季家许诺好的利益全都打了水漂,并且隐约有带头排挤白氏入驻的倾向,市场闻风而动,那见风使舵的几家纷纷跟钱敬文断了联系。
这一切,都要怪白茶那个蠢货。
钱敬文敷衍地对蒋副总摆摆手:“金原啊,季家那边已经透了口风,要跟我那长子联姻,咱们再等等消息,你先回去。”
将副总压根不信钱敬文能有那个本事搭上季家,闻言也不再客气:“钱总,大股东的位置也不是谁不谁都能做的,您的持股比例只比二股东高了三个百分点。”
“你什么意思?!”钱敬文拍桌即起,“你要支持白政庭那个老东西?”
“钱总,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蒋副总幽幽一笑,“白政庭还没死,他的股权花落谁家你这个前女婿能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