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几上放着几盘糕点,还冒着热气。
季叔把行李箱放进主卧,回来时带了一杯热牛奶。
“白少爷,先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后厨的饭菜很快就好了。”
白茶乖乖地捧着杯子,牛奶温度适中,加了蜂蜜,正适合他的口味。
“少爷说你爱吃鱼,今晚特地炖了鱼汤,”季叔笑眯眯道,“是老头子我去山上冰钓的新鲜鱼,本土特有的,上次没吃到,这次可一定好好尝尝。”
季叔健谈,白茶从来没和看起来这么正常的长辈聊过天,一不留神就聊了很久,桌上的点心也吃了个七七八八。
他伸手摸了个空,一道声音适时插入进来:“还想吃吗?”
白茶愣了一下,猛地回头,却发现沙发边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领带微松,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面前的咖啡杯已经空了,手上拿了一个平板,正在专注地勾画。
“傻愣着做什么?”季承煜抬眼望过来,藏在镜片后的目光辨不清喜怒,“想吃就让厨房上菜。”
白茶跟做错了事一样原地起立,双手绞在背后,试探地问:“……那要是不想吃呢?”
“吃饱了?”季承煜轻笑一声,“那就上去洗澡,做你该做的事。”
季叔偏过头咳嗽了一声:“少爷,白少爷,我去厨房看看晚饭准备的怎么样。”
穿着燕尾服的管家先生跟个小孩一样对白茶眨眨眼,对季承煜欠了欠身,风度翩翩地拄着手杖上楼了。
治疗就治疗,干什么说得那么暧昧!
季叔肯定都要误会了啊!
白茶就跟早恋被家长抓包亲嘴一样,羞耻得耳根都红透了,没什么杀伤力地瞪了一眼季承煜,说:“吃饭,要吃饭!等你等得都饿死了……”
“等我?”季承煜的视线如有所指地在空掉的盘子上转了一圈,“我还以为你都吃饱了呢,椰椰。”
“吃饱好做正事啊。”
白茶心说这题我会,上前两步,拿起旁边的茶壶,给人续上了一杯热水:“季先生,这不是看你还没吃吗?下班这么晚,一定要好好吃饭晚上才有力气啊。”
季承煜一顿,似笑非笑:“这可是你说的。”
白茶眨眨眼,没觉得有哪里不对,重重点了点头。
深夜。
窗外的天色沉入一片漆黑,星河里别墅只剩下主卧亮着一盏微黯的灯。
浴室里响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季承煜扫过屋内的装潢,没忍住偏过头笑了一声。
季叔也不知误会了什么,整张床上洒满了玫瑰花瓣,床头点了一支香薰,气味浓郁,不是他平常惯用的淡香,靠窗的小几上点了两支蜡烛,花瓶里新插的玫瑰带着潮湿的水珠,醒酒器里醒好了一支红酒,两只高脚杯并排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