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另外一层楼的,之前被火烧伤了脸,一直不愿意见人,所以戴着这个面具。”白雾泽将心中早就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是吗,烧伤了脸为什么不愿意见人?在精神病院谁会关注你脸上长了什么,你为什么戴着这个破面具来这里?”男人似乎不愿意轻易放过他,持续以刁钻的角度追问。
“他,他自卑。”白雾泽说这话的时候差点没咬到舌头,这算什么理由啊。
伸手扯了一把陈师列的袖口,对方很配合地装作自闭的样子躲在他身后,一句话都不说。
明明身量比白雾泽还要高,整个人却低伏在后面,因为低头离白雾泽很近,浅浅的呼吸打在白雾泽一路走过来依旧微微湿润的颈边。
白雾泽在说完那句话之后,肩膀上突然附上了炙热的手掌,隔着衣物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环进怀中。
白雾泽被烫得肩膀一抖,他疑惑地看向纸袋子上那两个黑漆漆的孔洞,自卑是你这样表现的吗?
26号不耐烦地打断两人之间的动作:“之前你旁边的那个小女孩呢?她也来么?”
“我们现在就要逃吗?等一下我去叫她!”得到肯定回答的白雾泽转身小跑出了房间,心中不禁吐槽这逃跑时间的决定也太草率了。
白雾泽离开后,房间内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冷寂下来。
26号依旧翘着二郎腿,一条腿晃荡晃荡,右手撑在皮质座椅的扶手上,冷冷看向牛皮纸袋:“我在这里好几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有烧伤,你用的什么法子让人把你带过来的?”
就差直接骂人不要脸了。
陈师列在纸袋后面的眼睛朝26号翻了个白眼,他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了:“怎么了?羡慕我还是嫉妒我?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找队友,怎么看起来不是很欢迎我来?”
“我要的是举重一百五十千克以上的人,他这样要求你了吗,害怕伤你的自尊心没有和你提起这件事吧?我看你也没有达到做我队友的要求,这么不要脸就跟着来了?”
陈师列在纸袋后面冷笑一声,他在出门前换上了医院的病号服,蓝白的竖条纹确实会在视觉上显瘦,但是这样的挑衅就有点明显了,他有些不爽:“你眼神不太好吧,神经病院呆久了脑子也退化了吗?没人告诉你别轻易当面嘲讽别人吗?”
没等对方回答,陈师列就自顾自点点头,活动了下手腕朝前走去:“那我现在告诉你了。”
下一秒,院长室里的实木桌子被很轻松地整个抬了起来,然后朝26号胸口方向扔去,桌子翻了个面朝26号所在的位置袭去,“哐当”一声,将人连带着轮滑椅朝后摔去。
陈师列现在才露出一丝笑容,装作惊讶的语气:“哎呀,这位病友你没事吧?我因为头套的原因一只都很生气别人拿这件事说事,只是刚才你实在是太刺激人了,我刚好犯病,没忍住。跟你道歉,不好意思,哈哈。”
26号黑着脸从翻倒的椅子上爬起来,面无表情地将椅子扶起,瘸着腿又坐了回去。
陈师列在一旁靠着墙站着,一丝目光也没有分给对方。
“嗨!我们来啦!”
周知之率先踏进了房间,第一时间就看见了翻倒的实木桌,打招呼的声音渐渐降了下去,敏锐地感觉到房间内微妙的氛围,眼珠子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在26号瞪过来之前默默躲到白雾泽身后了。
她觉得这个房间好像没有她的容身之所,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白雾泽的旁边。
26号轻飘飘扫过陈师列等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四号检查室的钥匙我已经偷到了,趁现在工作人员都在休息我们赶紧走。”
四号检查室?
好像有点熟悉,等一下!那不就是他进行检查的地方吗?
陈师列皱起眉头,不动声色地跟在26号后面,他倒要看看对方怎么带他们出去。
26号熟练地在转弯众多的地方拐来拐去,除了有些坡脚之外没有任何异常,果然避开工作人员的同时顺利到达了门口,他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之后迅速进了房间,刚进门就开始指挥众人一起去找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