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黑,我来帮你。”说罢,余白便抬脚往前走。
江和尘不注意拉了他一把,瞬间余白的脸又白了几分,疼得抽气。
江和尘一慌,忙不迭撤了几分气力,问道:“你受伤了,能帮什么?”
“贴字画啊。”余白瞳孔涣散,显然还在幻境中。
江和尘抿唇,这下不好办了,余白本就身受重伤,打晕他无疑是伤上加伤,再者他也没实践过要是下手没轻没重。。。
一时间想不到办法,两人僵持在原地。
方才那无心一拉,余白疼痛袭身,现在也没有力气挣开江和尘,倒是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然而,地上原本应该咽气的死士,悠悠转醒,他费力的捞过身边的大砍刀,对准余白的背影。
死士刚好在江和尘的视线范围之内,他发现死士的动作,陷入两难。
他放手去解决死士,余白绝对会往墓室中走。等死士攻击,他不确定能很好的保护余白。
无法,他扭头见苍黑解决掉一个死士,高呼:“苍黑,看好余白。”
旋即他收回桎梏余白的手,俯身握起一把砍刀。
江和尘扫视着死士全身的关节,不爽又不耐的啧了一声。
这死士是苍黑打趴下的,胸前还有一个血窟窿,正汩汩留着血。
江和尘拿着砍刀,错开余白,走向半死不活的死士:“你们东夷人真的很喜欢孤注一掷。”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死士的膝盖:“膝盖韧带还挺多的,看我这一刀能划断几根?”
死士耳朵嗡鸣,他听不清江和尘说了些什么,只觉得他周身气场骇人,堪比那‘玉面罗刹’。
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些后悔。
只不过后悔无用,死士紧紧握住刀柄,用尽全力向江和尘砍去。
江和尘这具身体本就灵敏,再加上死士不过是强弩之末,避开轻而易举。
他靠近死士,像阎王索命,问道:“该我了吧?”
说话间不带停顿,大砍刀已经重重划过死士的膝盖。
死士浑身都疼,即使多一处伤口他也感受不到,他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跪在了江和尘面前。
砍刀的血顺着刃尖滴在了死士眼中,隔着血污,死士模模糊糊地看清了眼前人。
他那身躯罩在略微宽大的衣袍中显得弱不禁风,怎得比罗刹还可怖?
江和尘垂睨着死士,他见过很多惊恐的眼神,是出现在凶杀案中的尸体身上。
第一次活人惊恐地望着他,不像解剖死尸时心无波澜,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江和尘嘴角微微勾了笑:“看样子,断了不少韧带呢。”
死士心理防线彻底被击破,他握着刀刃对着自己的脖颈狠狠一抹,彻底断了气。
江和尘敛下神色,随眼扫了扫这方空间。
他烦躁地想,又是一堆死人。
“大人!”
苍黑惊慌的声线将江和尘从自我世界中拉了出来。他蓦然缩了瞳孔,握着手中的大砍刀往墓室中跑去。
墓室中早已一片狼藉,血点四溅,像是给暗色的空间添了鎏金色彩。
父亲的棺椁四周刺满了人,如同守棺侍卫。而棺盖不知何时被掀开,左大将同段怀舒对面而立。
而左大将手中的武器却变了样。
第53章
左大将好歹是一方将领,也聪明地知道用湿面罩隔绝毒气。
他掂了掂手中的武器,挑衅地对段怀舒笑道:“真是好枪。”
江和尘看着他手中握着一柄银枪,被埋入墓中三年仍是银亮锋利,尖刃闪着一缕寒光。
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身上,江和尘下意识瞧去。段怀舒与他的目光有毫秒的交汇,而后前者不动声色地移开,随步挡在了他身前。
段怀舒对左大将的挑衅毫不在意,甚至动了动眉梢,道:“若非好枪,怎么断得了左大将的配剑?”
此话一出,左大将脸色瞬间阴沉,八年前战场之上,还是毛头小儿的段怀舒竟用回马枪将他长剑挑断。而今日,在墓中,段怀舒用一柄短匕再一次断了他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