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尸体这个深度怎够?
还不等他细看,人群又重新涌了进去,严丝合缝。
薛应颤着身子跟了上来,站在江和尘身侧,想伸出手抓着他的衣袖,给自己些安全感。岂料,有一道凉凉的视线扫过他的手,薛应抬眼对去,是段怀舒。
薛应:“。。。。。。”
他可可怜怜地收回了手,将自己抱住。
江和尘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互动’,他伸长了脖子向里头看去,隐隐约约看见那个老者正弯腰在平坑中舞来动去。
片刻后,人群开始躁动了起来,但也有规律的往坑穴靠。
他们掏出石刀,对准自己的手心划了一个口子,霎时间皮开肉绽。
江和尘瞪圆了眼,这是下葬还是祭祀啊??
当然也没时间多想,方才大家都安静的守在坑穴旁,他们也不好走动,现在杂乱了起来,倒是一个逃跑良机。
不料,他们刚转身就被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拦住了去路。
像是知道他们的窘境,以为他们没带石刀,好心地将血淋淋的石刀借给了他们。
段怀舒有洁癖,一动不动。
江和尘随夫行,一动不动。
两人视线齐齐落到薛应身上。
薛应:‘我??!’
两秒死寂后,他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在那人不耐烦前接过了石刀。
薛应抬眼看向他们,眼中带着迟疑:‘要割嘛?’
段怀舒不语,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江和尘缩了缩脖子:‘我不割。’
后头压着人,他们只能跟着队伍上前,愈往前,江和尘才发现,他们挨个伸出划破的掌心,将血滴在坑中。
再往前,江和尘清晰的瞧见,是敕令符。
老人在平坑中用石刀刻出敕令符,众人滴出的血蜿蜒汇集,更加鲜明地刻画出了敕令符。
他们仨站到了平坑前,像是嫌他们墨迹,后头已经响起低吼声,犹如野兽虎视眈眈。薛应一咬牙,将石刀对准自己的手心。
然而还没割下去,江和尘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旋即薛应感受到发束被解开,发尖被人握在手中一挤。
滴了两滴血。
幸亏薛应在祭品车上扭来动去,沾了一头血,正好可以用来救救急。
薛应的血放完了,所有人的视线准确锁定了江和尘。
江和尘:“。。。。。。”
耳朵太利不好,小心被屁崩死。
江和尘揪着薛应的发尖对准身前位置挤了两滴,再拽,在段怀舒身前挤了两滴。
见众人没反应,三人打算旁撤,遽然,响起一阵惊雷。
江和尘倏然抬首看向天空,要降雨?
还不等他收回视线,一枚钢针飞了过来。
他们暴露了?
可他们尚未移动,为何会暴露?
难道这老人嗅出此非人血?
由不得江和尘多想,石刀同钢针密密麻麻地袭来。
段怀舒将薛应踹向一旁,旋即将江和尘拉至身侧,用折扇扫开钢针。
段怀舒:“远一点的距离,长时间保持不动,他们感受不到人。”
说罢,趁着间隙,将江和尘推向两侧的密林。
薛应的佩剑不知被这些人藏哪了,手无寸铁,他深知上前便是添麻烦,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跑向江和尘。
薛应:“嫂嫂,我们先去树后呆着,大哥可以对付的。”
江和尘也不墨迹,朝着掩体跑去。
但敌人不少,段怀舒也没办法吸引全部火力。势不可挡的钢针朝着他们而去,千钧一发之际,一柄短刃飞速划过,钢针被半路截停,纷纷掉落。
那枚短刃被一人接在手中。
是风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