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尘倒是在这享受,另一边练武的少语正暴跳如雷。
“你说,少主给那个人揉脚?!”
被少语收买的仆人坚定地点点头,“奴亲眼所见。”
少语不语,提起一旁的大刀。
桃树下坐着与自己对弈的元长头也不回:“少语,何处去?”
少语:“老子去砍死他。”
还没走两步,后领被子安提起:“看来武练得差不多了,我俩来切磋切磋。”
——
拂袖离去的梁衡坐上宫轿,在光天白日、摩肩接踵的长安街上无一人发现异常,轿中便出现一道身影。
风影单膝跪着,纤长的白睫垂下,盖住了琉璃眸:“主子可要我动手?”
梁衡狭长的双眼冷森阴骘:“动什么手?”
风影仿佛提线人偶,没有人具有的波澜:“月之折辱主子,且有叛变嫌疑。。。”
梁衡闭眼揉了揉眉,打断他的话:“不必,我没下令,不许动他。”
风影:“是。”
待梁衡再睁眼已无风影的身影。
若说最倚重谁,风影当之无愧。他绝对服从命令,行事乖戾不留隐患。但江和尘现在也很有用,梁衡不知想到什么,手中的茶盏被他硬生生捏碎,划破几道口子。
旋即一道曼妙的身影掀开轿帘,定王府的侍卫似乎习惯了这个场景,从腰际拿出帕子准备给梁衡包扎。
谁知还没攀上梁衡的手掌,他的下颌便被捏着:“本王的杀手?”
“属下墨戈。”他不同竺戈的魅,犹如雪松淡漠无声。
梁衡:“身子干净?”
墨戈垂眸应声。
梁衡面上看不出情绪:“今后你接上竺戈的位置。”
不待墨戈领命,唇瓣蓦然被堵住。梁衡手心的口子还渗着血珠,覆上微凉的脸颊留下温热的血痕。
墨戈眼眸一动,冷漠的雪松开始松动。
马车在宫道上停了许久,无人敢催促。
宫内缓步走来的太监轻扣轿门,不多时,梁衡眉间郁气散了散,掀开轿帘走了下来:“带路。”
太监:“喏。”
皇帝今日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几道折子看得是头昏脑胀。
太监入内禀告:“皇上,定王到了。”
皇帝随手丢下奏折,按了按太阳穴:“传。”
梁衡上前躬身道:“皇兄。”
皇帝压着奏折起身,沉着声音道:“为何杀薛图?你可知出一点差池,朕连你也保不住!”
梁衡压下眉,抿唇道:“此事是我过激了。”
良久皇帝叹气道:“以你先前之意,仅是冒充段怀舒与薛图产生嫌隙,这朝堂之争你将自己摘出,坐收渔翁之利。为何突然变卦?”
梁衡沉默不言。
皇帝轻哼一声:“你不说我就不晓?是为了江氏。”
梁衡倏然抬眼:“皇兄。。。”
皇帝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父皇母妃早亡,你是朕带大的,昨夜我便看出来了。”
“你想早日杀了段怀舒,抢回江氏,”皇帝绕着梁衡走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他的面前,“可和亲的人选不是你指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