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最后两个字突然放轻,轻得温柔,但捏着烟蒂的手势强势无比。
&esp;&esp;谢安青空白的思绪被突然发生的一切支配,智罢工,只?剩生的心跳在?起伏微弱的胸膛撞了一下,再撞一下,撞到?喉咙口?时?,她张口?松开。
&esp;&esp;陈礼又笑了一声,比说“松口?”两个字的时?候还轻,尾音发软,黏连,像是……
&esp;&esp;嘉奖。
&esp;&esp;谢安青身体里沉重压抑的不适和颓然自弃的空寂忽然就被另一种陌生的异样取代了,躁动,疑惑,忐忑,不明所?以,但又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esp;&esp;她麻木地转头看着陈礼。
&esp;&esp;陈礼看着被唾液洇湿的烟蒂和上面深深的齿痕,想把这种害人不浅的劣质烟扔掉,可是桥下河水清澈,污染了可惜,桥上落叶遍地,一不小心就会?引起山火。
&esp;&esp;陈礼没什?么犹豫,坦荡抬手,将烟抵到?自己唇边含住。
&esp;&esp;那一瞬间,谢安青发空的目光猝然深陷,想到?第二天早上消失在?三屉桌上的树叶和被这个人从厨房窗台上拿走,装进口?袋的那片。
&esp;&esp;那些叶子留着有什?么用?
&esp;&esp;会?和这支烟一样,在?她的唇缝抿合时?沾上一点口?红的印记?
&esp;&esp;她的唇会?含住叶子另一侧,还是顺着她含过的轨迹张口??
&esp;&esp;然后呢?
&esp;&esp;打火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烧在?空气里,谢安青的目光和思绪一同被拉回到?陈礼手上。她捏着一支更细的烟,放在?火上点燃,说:“第一次?”
&esp;&esp;……嗯。
&esp;&esp;昨晚睡不着刷视频,看到?有人说“烟是和气草,酒是解愁药”,她不喝酒,就想着抽一根烟,结果?跟她想象得很不一样。
&esp;&esp;陈礼猜到?了,手里的烟甩一甩,弹一弹,和让谢安青松口?时?一样,抬手在?她唇边,说:“第一次不能太急太烈,你受不了。张嘴。”
&esp;&esp;陈礼笑着,头偏了一点,看着谢安青说:“我教你,但只?限今天。”
&esp;&esp;抽烟能解一时?痛快,长久下去会?伤身体根本?,还是少碰为妙。
&esp;&esp;陈礼自己都在?这么做,教谢安青自然只?能教这一天。
&esp;&esp;后面七天呢?后面半辈子呢?
&esp;&esp;这位书记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刺激的兴致爱好,这个村子周边也?没有能将人抛入云端又让她猝然坠落的过山车,那她往后的情绪应该怎么发泄?
&esp;&esp;陈礼看着谢安青将烟咬进嘴里,尝试回忆她的行为轨迹,从中?发现情绪波动的蛛丝马迹。
&esp;&esp;似乎只?有暴雨那夜,她的压力是完全衤果?露的,人是完全打开的。
&esp;&esp;那——
&esp;&esp;忄生?
&esp;&esp;算是一种好方式,至少她在?经历过自我纾解后,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是活泛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