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眷恋的埋在她颈窝,无声地呢喃:“妧妧只能爱我。”
妧妧,夫人,给一点爱意好不好。
他会乖,像团团一样乖,主动叼着食盆向她讨要鲜鱼。
只求她别不要他。
天渐亮,姜妧悠悠转醒,手中空落落的,身边也空落落的,她撑着坐起身,看到被放到枕边的匣子。
接连几日,都是如此,衾枕间总余着白芷味,姜妧却见不到他的身影,但清楚知道他夜间回来过。
“二少夫人,公子出去时特意吩咐了,待您用过膳后,好生用药。”青琅一如既往地说着。
姜妧从兰絮手中接过药碗,一时分不清这话是他真的吩咐了,还是青琅为了哄她开心才说的。
素缃绞着丝帕,“二公子到底在忙什么?便是天塌下来,也该”
青琅生怕二少夫人误会了公子,连忙回答:“西域起兵我朝,公子最近政务繁忙,加之要处理陆掌印一事,这才不得空。”
姜妧搁下药碗,随意翻动着账册。
素缃见姑娘心情不佳,便说起八卦:“姑娘,昨个儿我遇见了白文舟白公子,他从西关回上京了。”
青琅听见陌生男子的名字,警惕起来。
姜妧没有任何神色。
素缃又接着说:“白公子不是做的香料生意吗?他昨日同我聊了一桩事。”
姜妧神色恹恹。
“姑娘可还记得在金梦瑶台为那个叫稚芜姑娘一掷千金的袁公子?”素缃道。
姜妧顿了顿,忽地想起前段时日沈初宜还拿了两本袁公子的书给自己。
素缃见姑娘总算有了点神色,急忙说:“前两日夜里,那位袁公子又为稚芜姑娘一掷千金,甚至点亮了整个上京的花灯,从城东至城西,好生漂亮。”
姜妧微抬眼:“袁公子倒是有心了,可惜了一对璧人,陆掌印又怎会放过稚芜姑娘这棵摇钱树。”
青琅面色煞白。
素缃点头,又惋惜开口:“那位袁公子因得不到稚芜姑娘,还多次用了奇香,活不久了。”
姜妧微愣。
用奇香者,可进入自己欲望所编织的梦中。
“白公子言,奇香有副作用,若长期熏用,身体会日渐虚弱,五脏六腑都会受创。”
素缃感概。
“袁公子真是可怜人,陆掌印真不是人。”
青琅嘴唇发颤,公子身上伤口难以愈合,是因为用了奇香?
他着急开口:“你是怎知这些传闻?”
素缃瞥了他一眼,“白公子懂香,那奇香名唤‘黄粱烬’,是他师傅制成的。”
黄粱烬,黄粱一梦。
青琅踉跄着倒退了两步,自从二少夫人“死”后,公子白日处理政务,出宫后便去寺庙长跪,夜间回屋完成那个荒唐的术法,偶尔去金梦瑶台寻稚芜,他以为,以为公子只是为了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