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渴望的是尊重和平等的相处,而不是被他像物品一样据为己有。
那夜,他掐着她脖颈,一次又一次让她哑了声,一遍又一遍重复——
“妧妧,只能爱我。”
他将她当成外室强留在别院。
爱,应是尊重与自由,而非禁锢与束缚。
他这根本不是爱。
谢岑见她不答,微凉的薄唇蹭过她脸颊,悬在她耳畔上,“妧妧在想什么?”
姜妧回神,抬起眼帘的瞬间,眸子里多了几分坚定——
离开他。
心里想的当然不能说出来,姜妧垂眸掩去眼中情绪,声线疲惫:“我有些累了。”
谢岑见她神色倦怠,不疑她,将她揽在怀里,昨夜的荒唐让她几乎未合眼,梅花酒让他清醒又沉沦。
姜妧靠在他怀里,轻轻闭上双眼,此刻只求这两日能太平无事,别出乱子。
沉默片刻。
她出声解释:“阿献有了心仪的姑娘,昨晚在湖边放花灯时,我偶然听到宋斯年与阿献的交谈。”
谢岑一怔,回想起姜献小臂那规整伤痕,现在又听了她的话,心中对自己的判断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姜妧不再说话,呼吸均匀,像睡着了一般。
谢岑不自觉收紧手臂,从喉咙里挤出一个低沉的“嗯”字。
回到别院,他将她抱至榻上,为她掖好锦被的边角,看着她平静的睡颜,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才转身离开。
待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姜妧倏地睁开双眼,眼眸里没有半分睡意,穿好衣物下了床,向外走去。
“二少夫人,”青琅一直在屋外候着,见她出来,赶忙恭敬行礼,“公子刚刚离开,还吩咐说今晚有事缠身,不能陪伴夫人左右。”
姜妧神色淡淡,点了点头,唤来素湘随她进屋。
“素湘,”姜妧的声音压得极低,“你寻个机会悄悄去见谢崇,问他月底是否能够送我们离开上京。”
素湘默默算了算日子,离月底尚有半旬,想来那时雪绣阁的事情也该处理妥当了,“是,奴婢这就去办。”
姜妧望着素湘离去的背影。
谢崇答应了,会送自己离去,也会照顾好阿献。
虽说她如今与谢崇已离异,但老夫人那边并未点头应允,此事也尚未公开。
谢崇曾言,会等老夫人从灵谷寺归来,便将此事向老夫人禀明。
她现在只需要避开谢岑。
她不喜欢上京,一点也不喜欢。
亲父兄待她没有半点亲情,亲母早已去世,上京唯一的留念只有乔雪娘,阿献,姜曜,一同生活了十八年的亲人。
天色渐暗,素湘才匆匆回来,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发梢还挂着些许微湿的水珠,想来是赶路时被夜雪沾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