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将军听错了。”江绾月垂下眼睫,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谢长渊眉头微皱,只当她是赌气要回娘家,语气缓和了几分:“当时情况危急,我只来得及救一个。”
他从袖中取出几瓶伤药,放在她枕边:“每日外敷,伤口好得快些。”
江绾月看着那几瓶精致的瓷瓶,忽然觉得可笑。
“不必了。”
“别任性。”他语气强硬,“对伤势有益。”
江绾月沉默片刻。
他很少这样关心她。
可下一刻,就听见他说:“清禾受了惊吓,太医说需每日泡温泉调理。你的院子有温泉,这几日,你便和她换一下住处罢……”
她猛地抬眼。
原来如此。
那些难得的关切,不过是为了给顾清禾铺路。
“是不是只要她想要,你什么都会给?”她轻声问。
谢长渊毫不犹豫:“自然。她在我心里,比什么都重要。”
江绾月忽然笑了:“好,我让。”
谢长渊一怔,似乎没想到她答应得这样痛快。
他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将军!顾姑娘心口疼,一直在找您!”
他立刻转身,大步离去。
江绾月望着他匆匆消失的背影,轻声道:“反正……我马上就要走了。”
一座院子,让了又如何。
江绾月带着红袖将鎏金妆奁、绣着并蒂莲的帐幔等嫁妆一件件搬离主院,将本该属于主母的居所彻底让给了顾清禾。
搬进偏院后,江绾月总能听见下人们压低声音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