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苑觉得震惊,突然坐了起来,不过被他紧攥着手,斜向下的力量使她重新躺下,开口:“那可是你妈留给你的东西,是她对你的生活做出的安排,小满是你儿子,你给他正常,我只是你媳妇,咱俩是独立个体,很多人认为媳妇是外人,不是一个姓,没有血脉相连,防着都来不及。”
他的声音柔和悦耳,和缓温厚:“啥叫只是我媳妇,你是我最亲的人,在我心中,你跟小满是一样的地位。”
舒苑连忙拒绝:“我不要你的财物,那是你妈对你的爱,你应该好好留着,保存下去,你过得好,才能告慰她的在天之灵,这些东西是你的纪念,是想念,我不想拿走任何东西。”
黑暗中,他用沉静的语气诉说着浓烈的情绪:“你说过钱在哪儿,爱就在哪儿,我接受了这种说法,才要把财物分给你跟小满,我妈知道我们仨过得很好,她会很欣慰,她会乐意看到我把财物分给你们。”
他在夜里会疯狂地攻占她,可从来没说过爱,他不愿意表达,打死他都难说出口,可现在他在用财物表达最深刻最深沉的爱。
舒苑并不需要财物,可能是刚穿回来的时候太穷了,她的物质欲并不高。
她现在有大房子住,物质上并不缺乏,只要抚养好小满,一家人平安地在一起,她就觉得过得很好。
她走的并不是发家致富的路。
她感动之余并不接受,并试图说服他:“不用给我,你留着就行,咱们是一家人。”
陈载有主见,有掌控力,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温和到让人无法拒绝:“要分给你,舒苑。”
舒苑从他和暖的手指间,从他平稳的话语中,感受到他的坚定心意,可还是不想要,说:“小满是你儿子,你们血浓于水,你把东西给他很正常,可你把东西给我,要是我跟别人跑了呢,或者我又把钱给别的男人花呢。”
他的语气平稳的没有一点波澜:“你要是想跑,就带上财物跑,这样你的生活会有保障,不过你要做好规划,让财物能够覆盖你整个人生。”
舒苑的眼眶突然一酸:“……”
他允许媳妇跑走带走财物!
这得是多优质的男人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陈载对她的感情竟然这样热忱纯粹!
她想不到!
太过于震惊跟感动,她想用开玩笑稀释自己的情绪,笑着说:“你可真大方,说不定我真的会跑,倒时候你就后悔了。”
话说到末尾,声音渐低,带着一丝颤音,两滴眼泪突然滚落至腮边。
他爱的那样深沉!
他深爱着她!
“你不用给我钱,你答应我,对我的态度从一而终,不会改变,你只能爱我,只能属于我,你不能喜欢别的女人,看一眼都不行。”舒苑提要求。
陈载侧身,左手依旧抓握着她的手,右臂伸出,指腹感觉到湿润,轻轻蹭过她的脸庞。
听见她抽了抽鼻子,他用了点力,把她往自己怀里拉,灼热的嘴唇轻轻触碰她脸上的水痕,有力的身躯翻身覆盖上来。
“我现在做到了,以后也能做到。”
舒苑几乎被他攻击占领挤压到破碎,声音忽高忽低断断续续:“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人。”
耳畔传来的灼热的沉哑的低语:“都是你的,我不会让你再跑。”
次日早晨醒来,陈载跟小满已经去跑步,双腿的酸胀传来,想起昨晚的翻覆舒苑一阵脸热。
在那之前,正如梦中那道缥缈的声音说的,陈载用大笔财物跟她表白了,最真诚最深沉的表白。
她信了梦中听到的声音,既然选择相信,那就毫不质疑,彻底的相信。
他们一家摆脱了反派被摆布的命运。
等父子俩跑步回来,舒苑的视线追随者小满,从厨房移向客厅。小小少年正是身高抽条的年纪,身姿挺拔,相貌跟陈载简直是复制粘贴,黑发光亮,眼珠像黑葡萄一般,走起路来有蓬勃的生气。
小满一直努力学习,热爱生活,对爸妈也拥有纯粹的赤诚的热爱,拥有积极向上的澎湃能量,他已经不是最大反派了。
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男主,也没有反派。
而她自己,不再是反派的老妈。
他们在哪个时空都会在一起。
没有任何力量能再把他们一家分开。
小满拿来碗筷,又把油条豆腐脑跟煮鸡蛋都放到桌上,看舒苑唇角一直弯着,陈载说:“我说要把东西给你,看你心情很好。”
他坚定自己的想法,财物分成三份,每人一份。
舒苑瞧他一眼,他这是多大的误解啊。
她凑到陈载耳边,轻声说:“不是你要给我东西我才高兴,是你昨晚很强壮,抱着我不肯撒开,一遍又一遍的,你能保持吧。”
陈载:“……”
耳畔略过温软的气息,他俊朗的脸庞变得灼热。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连忙朝小满看去,可不能让小满听见,不过小家伙正在把饭盒里的豆腐脑分到碗里,没注意到他们俩。
他在夜里可以肆意沦陷,可白天仍不能若无其事地接受她说这些话。
而小满把碗筷跟早饭都准备好,看爸妈的嘴角都是扬起来的,也跟着瞎乐。
——
下午快下班时,吴胡来找舒苑,他就是那个用暗房玩得很溜的摄协小伙伴,在办公区参观了一圈,两人走到门口,他说:“工人画报是老牌报纸,各方面都比青年杂志强,看你工作很能出成绩,之前不小心坑你,我到现在都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