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弱纤细的女人爱好却是开快车,这是很少人知道的事情。
之后薛锐自己买车只看重实用,颜色全都是最省事的黑色,好像随时准备好奔赴一场葬礼。
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戒指上钻石在灯光下闪耀,薛锐没有立刻下车,静静坐在位置上,把那个十数年不断完善的方案再一次在脑子里推演,像从前每一次那样。
突然,他轻轻抬眼,浅灰色的眸子里凝着锐利的光点,目光锁定了斜前方某辆库里南。
有人在那里,观察了他很久。
车门打开,身着西装提着刀的薛锐径直走向库里南驾驶座。
被发现的薛里昂暗叫不好,眼看薛锐越走越近,跑是肯定来不及的,一句脏话送给自己,徒劳把脸埋在库里南方向盘上。
然后被大哥提着后领拽了下来。
其实今天他本来没打算来,最近几天约了自己熟的律师解码了李渊的财产线索,解析范围从他名下公司的显名股权到关联方代持的隐名股权,再到他的房产地皮以及李家金融产品的嵌套。
手段不是特别合法,但是获得了不少信息。即使他精力旺盛的跟狗一样,结束一天的高强度头脑风暴后也只剩下摇头的力气。
路过一家咖啡店时,见店主的猫趴在窗前,圆圆的肉垫贴在玻璃上,他突然想起了薛锐家楼下的那几只流浪猫,它们曾经也陪着他度过了一段时间,现在天气冷了,不知道有没有地方的取暖,找不找得到吃的。
想着,薛里昂提着几袋猫粮就去了薛锐家。
去了发现他的流浪朋友们有被人照顾,一个个又圆润了几分,他把猫粮送给了喂养的好心人,熟练开进地下停车场等薛锐下班。
心里想着来都来了。
然后,就被发现了。
“哥,抓到头发了,疼疼疼……”
单手扯下薛里昂的薛锐,动作利索像是一个无情的力工,正面无表情拖行垃圾袋,里面可能是尸体也可能仅仅是厨余垃圾。
薛里昂还没站稳刀刃就横着压在了脖颈,薛锐身上好闻的味道袭来,近来加班加点的疲惫好像都被这一刻清洗掉了。
他已经习惯了被薛锐拿刀指着,背靠漆面闪亮的新车,老实双手举过头顶,表情尽量乖巧,一双蓝眼瞅着薛锐,有恃无恐。
“你来这里做什么?”
跟踪他的商业对手或许有,但是跟踪他的傻子真的很少见。薛锐几次被人袭击甚至暗杀,打开车门看见是薛里昂的时候,也真的让他怔了一瞬。
薛锐不觉得自己教育人的手法称得上仁慈,他只觉得薛里昂脑子里掌管“害怕”那部分区域是不是没有发育好。怎么会有人这样记吃不记打。
离自己远点这几个字,他到底要再挨多少打才能学会呢。
“……喂猫。”薛里昂实话实说。只是现在没有猫,他也劣迹斑斑,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薛锐不会信。
太拙劣的鬼话,薛锐觉得戳穿都会显得自己脑子也不正常,于是他不说话,冷冷看着薛里昂胡扯。
“顺便,来看看你。”薛里昂小声道,这是实话,但是薛锐不会想听到。
实话他也不开心,假话他也不开心,薛里昂很没办法。
不过薛里昂也清楚,这世界上好像也没有人会因为有人像变态一样蹲守在自己家门口而感到开心。所以他自己也做得挺小心的,都尽量瞒着薛锐了,只不过这次薛锐停车的位置和之前的不同,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被发现。
薛锐叹了口气,收刀入鞘。
寒芒敛起,他戒指上钻石像是流星从眼前划过,薛里昂想都不想一把抓住,手永远比脑子都快一步。
“这是什么……?”
无名指上戴的戒指叫做婚戒这种常识薛里昂自然知道,他只是很震惊,这才几天,他送走一个卓蕙妍,怎么这么快就又来了一个,而且一点风声都没有就给薛锐戴上了戒指。
“你又在干嘛?”薛锐不回答,薛里昂有些急躁,他抓着薛锐的手腕,那颗钻石闪得他眼珠子疼,“汤金凤已经死了,薛源成不了什么气候的,你还要跟谁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