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量着给它起了个非常简单好记又有纪念意义的名字,就叫“十月”。
十月刚到家的时候还有些怕生,在床底下和各种边边角角躲了两天,一直喵喵叫,唐逸枫把水粮、猫砂盆放到她附近,怕它害怕,忍着没去贴贴。
等它适应一些,可以出来和她们待在一起时,两人带去宠物医院给它做了下检查。健健康康一个小女生,妈妈把它带得很好,只需要之后带它按时做驱虫和打疫苗就好了。
这个阶段的小猫咪还吃不了纯猫粮,得用羊奶粉泡软了,隔四五个小时喂一次,唐逸枫和舒望就一人一天轮着来。
实在是太乖了,小小的一团,毛还炸起来几撮,走起路来一晃一晃,两只手就能捧住的样子。唐逸枫看着感觉心都化了,趴在地上跟她一起喵喵叫。
舒望见了,过去拍拍猫脑袋,再拍拍人脑袋,“手给我。”
唐逸枫右手伸出去,舒望盯着颜料盒说,“选个颜色。”
“选什么颜色?你要干嘛啊?”
“让你按个卖身契。”
唐逸枫从地毯上翻身坐起,见舒望拿来一个画框一张纸,颜料刷都拿在手里了,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她选了橙色,舒望选了蓝色,两人把颜料盒放到十月面前,像是等孩子抓周一样。不过这毛孩子一个都没选,上去挨个踩了一脚就走了。
最后还是她俩一起选了粉色,因为十月长了四只黑色小爪子,不像别的小猫那样粉粉的,想着得给它来点反差感。
两个人手印,一个猫爪印,晾干装框上墙,舒望看着客厅背景墙很是满意,但她又盯着脚下地毯看了会儿,轻轻叹口气出去。养小猫不比养小孩轻松到哪里,就说这地毯上沾着的猫毛,都不用等周末阿姨上门,隔个两三天就得清理一次。
转头看见唐逸枫和十月玩起来的样子,她又笑起来。
麻烦是麻烦了点,能怎么办呢,就当锻炼身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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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们二人想要的反差感,不过两个月后就出现了。
别人家的猫会后空翻,她们家的猫会飞。
飞檐走壁的那种飞。
十月精力旺盛得跟唐逸枫有一拼,白天蹦来蹦去,一会儿跳沙发,一会儿扑绿植叶子,还会抓着窗帘一路向上爬,舒望都不敢把花瓶放客厅茶几上了。它下午睡会儿觉,半夜一到就开始在客厅跑酷。
两人没办法了,只好白天尽量消耗它的体力,在家时就陪它多玩一会儿,上班时也把它带去办公室。
这天路过书房时,舒望看着这一地残骸,眉心直跳。
唐逸枫正端起十月在眼前,一脸严肃地进行素质教育,她旁边是倒了一地的书和纸张,其中有几本看上去还被咬过,都是原本应该在书桌上待着的东西。
“你不能这样子,我会生气的你知道么?”
“不是给你买了猫爬架么,你怎么就不爱玩那个呢?”
“磨牙棒也有,干嘛非要啃我的书?”
她坐在地上,晃晃眼前的小家伙,见她一脸无辜地盯着自己,又不忍心揍她。
上个月刚买的限量版名著,编号都被它啃没了,要出版的新书样册也被挠烂了封面,唐逸枫刚才进来的时候,这小捣蛋鬼还躺在案发现场打滚。
舒望就抱着胳膊倚在门口,看她有什么法子跟四脚兽讲道理。
说是说不通的,唐逸枫嘴巴都说干了,期间她还怕自己太凶,骂完又调动起脑子里补习过的人猫相处要点,尽量友善地跟它缓慢眨眼微笑。
对面,十月打了个哈欠,露出四颗小尖牙,一脸懵懂的犟种样。
气,很气,气死了。
唐逸枫揉起十月的脸,上下一顿好摸,给它揉得都翻肚皮了。既然讲不通道理,那干脆让自己摸个够本吧。
这小猫咪,在陆识薇面前是未成年体丧彪,在舒望面前是夹子精,在自己面前就是窜天猴转世。
不到五斤左右的小东西怎么能有这么多副面孔,唐逸枫拿它一点辙都没有。
明明给它家都安在次卧,却总爱跑到书房捣蛋,不是小爪扒拉掉桌上的东西,就是飞踢摔烂她刚拼好的模型,今天甚至还要啃她的书。
而且十月像是知道这家里谁是食物链顶端,它就从来都不会弄坏舒望的东西。
痛心疾首,痛彻心扉,痛定思痛。
唐逸枫怀疑是因为舒望做的都是一些梳毛、喂饭的事情,所以十月跟她更亲。而自己呢?给她洗澡、剪指甲,全都是猫猫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