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下抬头,手比脑快,下意识想藏起长甲,但一时半会找不到藏的地方,只好塞到身后,用自己挡住它。
白寒樱害怕这东西,大概是初见的阴影太深,冕下自发现这一点后就将长甲束之高阁,今天还是第一次取出。
藏好了,冕下捡起威严,略微皱眉,“白寒樱,你不该在这里。”
白寒樱不答,只固执的靠近,一阶阶的踏上帝座。
冕下一边想这群人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一边自觉往旁边蹭,留出空间。
白寒樱没坐,她抬手抱住人,“冕下。”
嗓音含糊,隐有微颤。
冕下习惯接受这温软的怀抱,有些无奈又暗笑,这一副被欺负了的可怜样,谁还敢给她气受,白寒樱总是硬气不起来啊。
这可怎么好。
“冕下。”
白寒樱像是可怜巴巴流浪猫找到心软的人类,使劲蹭着不肯走,希望人类带她回家。
冕下安抚的拍她的背,张口想取笑,但白寒樱忽的一软,摔在她手中。
冕下笑意凝固。
这是失控的跌倒。
这不是该出现的剧情。
哪里出了意外?
不等她想明白,白寒樱就彻底的软下去,“冕下。”
冕下握着她的肩,眼神凌厉又焦急,“你做了什么?白寒樱!”
“你做了什么!!!”
冕下终于染上慌乱,匆忙的在她身上找着伤口,但没有。
“白寒樱!”
白寒樱把自己埋进她胸口,是大雪天的猫猫寻求暖意。
“冕下。”
多不舍,全是眷恋。
“冕下。”
白寒樱轻柔的唤。
冕下,我知道你不爱我。
“冕下……”
我也知道,我爱你。
冕下端坐于帝座,怀抱着她唯一的夫人。
冕下抱着她走下来,走出去。
冕下抱着白寒樱继续走,走这走了千万遍的路。
一如既往的,所有遇见她们的人纷纷退避,带着惊慌,带着恐惧,带着大难临头的绝望。
唯一不同的,是白寒樱不再回应她,不再依恋她,不再有轻暖潮热的呼吸落在她心口。
白寒樱的手垂落在空中。
冕下一步步的走。
她所拥有的温度正如烟尘一般,消散在风中。
就像她的心一点点平静。
平静的是毫无波澜的湖,是暗绿沉郁的井,是死水。
谁都有理由该死,但不是白寒樱。
不是白寒樱。
冕下为她沐浴,为她着装,为她盛妆,为她整理床榻,都是炉火纯青熟练掌握的技能,为了白寒樱舒心而无所顾忌的睡去,冕下动用了她的聪明才智,琢磨了每一道工序的角度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