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僵直的手指轻轻描摹他的眉眼,唇鼻……
克制,真是辛苦的事。
他醒了。
我收手,收敛所有情绪。
但声音暴露了我的隐忍。
幸好,周雪生并不注意这些细节。
临走,我将做了好多遍才完成的精致的弯月灯给他,他根本不懂。
花灯,寄托了我满心的相思。
杨文旭要从军,叶阑说周雪生想了无数办法准备劝。
我问他都想了什么办法。
我听后没一个不是不与杨文旭接触的。
这个杨文旭看周雪生的眼神算不得坦荡。
同为按部就班的读书人,很清楚什么样的人会吸引住自己全部心神。
而且,周雪生从没有觉得,人来人往大街上,身手敏捷、冷静睿智地控马一幕,惹了多少芳心暗许。
英姿勃发,鲜衣怒马,张扬肆意。
看到他,仿佛看到了勃勃生机。
不能让他们多接触。
所以我直接拦住了从国子监出来的杨文旭。
11
无意听到那几个小子谈天说地,听到周雪生说:「我啊,喜欢温柔贤惠,长得美的。」
我心钝痛。
痛到直不起腰。
他喜欢温柔贤惠长得美的姑娘。
姑娘……
我长得美,学着温柔贤惠行不行……
我不仅病入膏肓,我好像疯了。
偷摸买了针线,学做荷包,学绣花。
缝了又拆,拆了又缝,绣了又拆,拆了又绣……
反反复复。
可是周雪生竟然在我已经绣好花样、做好荷包时,才看见我手指上的针眼儿。
我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气恼。
我真的疯了。
开始学着勾栏式样的穿着,想勾引他。
还做点心、零嘴。
可惜,周雪生是块木头,我一番不要脸的作为简直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