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床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纪瓷微微侧头看去,只见沈星祈站在自己的病床前。
“我这是——”纪瓷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她试图去回忆昏迷前生的事情,然而她什么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一场大火。
“昨晚我们一起去参加饭局,与几位制片人讨论你的新电影,后来酒店生了火灾。”沈星祈言简意赅道。
“你后来昏迷了,幸好身体无大碍,不出意外你下午就能出院了。”沈星祈将医生的话原封不动告诉她。
纪瓷点了点头,她再度去回忆昏迷前的画面,然而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昏迷前那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纪瓷看着眼前的男人,以为是他救了自己:“昨晚谢谢你救我出来。”
与此同时,没有关紧的房门微微晃了晃,纪瓷抬眼看去,只看到靳舟望的身影在那里停留一瞬,随即转身离去。
“你不用和我说谢谢。”沈星祈的声音响起,再度吸引回纪瓷的注意力,“昨晚救你出来的不是我,是靳舟望。”
“他人呢?”想到刚才门口那一幕,纪瓷的喉咙有些紧。
“他前不久接
了个电话,出去了一趟。“沈星祈看向一旁床头柜的早饭,“这是他早上给你买的早饭,你先起来吃一点垫垫肚子吧。”
……
下午从医院出来后,纪瓷都没有再见到靳舟望,但她现在无暇顾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姐姐纪姮,纪姮还不知道纪瓷这两天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大忙人终于有空打给我了?”纪姮率先调侃道。
“姐,三年前纪家出事的破产证明还在吗?包括法院的传票这些。”纪瓷直接说明打电话的来意。
纪姮哽了哽,这才说道:“你怎么突然要看这些?”
“有点事情。”
“那些东西在我公司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我这两天在港城出差,你要看那些资料的话你自己去一趟公司。”
“好。”纪瓷没有任何犹豫,连忙开车去了纪姮公司。
拿到当年的所有相关资料后,纪瓷仔仔细细地全部内容重新看了一遍,突然,她目光一顿,落在一处时间上。
纪瓷神色微变,拿着那些证明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心脏跳动的度越来越快,一个念头在心底叫嚣着萌出。
她来不及回家,直接调动关系准备去一趟当地的监狱,她需要去会一个旧人。
坐在纪瓷面前的男人穿着囚服,即便如此,依旧难掩身上的贵气,他便是靳舟望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靳莫淮。
一个人面兽心、毫无道德底线的渣滓。
“哟,纪大小姐回国了啊?”一上来,靳莫淮就开始冷嘲热讽,“想必纪小姐这几年过得不错吧?”
纪瓷唇角微勾,目光淡淡掠过眼前之人,眼底满是凉意,眼神锋利如刃,她声音很淡:“我没空和你叙旧。”
“我今日来就为了求证一件事情,当年纪家破产,是不是你背后捣的鬼?”
从监狱出来后,纪瓷扶着冰冷的墙壁,努力让自己站稳。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靳莫淮那阴冷的声音。
“纪小姐这么聪明,怎么现在才想到要调查?”
“不过呢,就算你现在知道了真相,又能改变什么呢?”
“不论如何,我当年的目的都已经成功达到了,离间了你和靳舟望,在你们分手后,在他最脆弱不堪时送他最后一击……”
靳莫淮突然开始大笑起来,自言自语道:“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能去死了,差一点整个靳氏都是我的了,可惜他命大啊,你说他凭什么?”
那些话像毒蛇般缠绕在纪瓷心头,寒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她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攥紧了手中的文件袋。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给了纪瓷,她前段时间找人去调查了当年的事情。
“纪小姐,您要的结果出来了……”
当年的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纪瓷挂掉电话后,无力地坐在驾驶座上,她突然间感到有些迷茫。
一场盛大的骗局落下了帷幕,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误会,而她错怪了靳舟望整整三年……
想到靳舟望,纪瓷这才渐渐回过神来,她慌张地拿起手机,将靳舟望的电话号码从黑名单拉出来。
她想去找他,找他好好谈一谈……
纪瓷电话还未播出去,就接到了贺云沨打来的电话,没有犹豫,她直接点击了接通。
“你现在有空吗?”贺云沨问道。
纪瓷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多了,她点了点头,回答道:“有空,怎么了?”
“能不能麻烦你现在来一趟靳舟望家,湖心湾那套别墅。”贺云沨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好兄弟,“他晚上喝了很多酒,我一直劝不动,我怕他再喝下去胃会受不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里,纪瓷只觉得眼睛酸,视线一点点变得模糊,她的声音微哽:“好,我现在过去。”
纪瓷来到靳舟望家,是贺云沨给她开的门。
“你可总算到了,你快劝劝他吧。”贺云沨率先说道。
纪瓷点点头,跟着贺云沨来到客厅,偌大的房子一片昏暗,没有开一盏灯,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味,满地都是空了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