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第一次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是第一次没有任何人的干涉下去自主选择一些什么,她太开心,还说要把那一天永远记在脑子里。
可女孩还是太幼稚了。
在这个任何事都瞬息万变的社会,“永远”反而成了一场盛大的谎言,永远有多远呢,它意味着永恒,但又是虚无缥缈,像空白的支票,落幕的哑剧。
就像她说一起看初雪的人,会永远相爱,但她和许怀洲还是分手了。
就像她说她要把那一天永远记在脑子里,但这会她甚至想不起来那个雪夜他们散步到了伦敦的哪个街头,那个亮着琉璃灯的餐厅叫什么。
但在时瑜模糊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格外清晰。
黑发青年背对着街角处的路灯,他几乎整个人都要融进那裹挟着深冬冷感的白但又柔软的光线里,身影和面容也变得柔和。
他漂亮的唇微动。
他伸手拂过落在女孩发顶的一小片碎雪。
他那晕着琉璃暖光的眸,眸底的温柔笑意一点一点溢出来
他笑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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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而来的疾风吹得时瑜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
女孩抬手扯着围巾往上提了几分,几乎要遮住大半张脸,好似这样挡风的同时也能把悲伤遮掩在外面一样。
密密麻麻的情绪涌了上来,时瑜闷闷地想,许怀洲还不如点一份热馄饨泼在她脸上。
哥哥“小瑜,猜猜谁来了。”……
时瑜坐在宋一茉那辆黑色奔驰s450l的副驾,看着好友把车开出地下停车场。
她们才绕过一个路口,铃声响起,车内恰到好处的安静氛围下,显得有些急促起来。
时瑜看了眼屏幕,在看见备注后宋一茉也很识相地关了她珍藏的歌单,习惯性地放轻呼吸,一时安静地出奇。
时瑜将手机屏幕贴近耳廓,听筒那头传来一道温雅婉转的女声:“小瑜,去哪儿了。”
“妈妈。”
应了声后,女孩眸光闪过,她转头看向窗外一晃而过的树影,很自然地报了个场地的名字,扯了个谎:“听说那儿来了批江城送来的原石,我想着就去看了看”
其实时瑜昨天就去了,大抵都是些有些瑕疵的石头,她随便逛了逛就回来了。
“那里多乱啊小瑜,妈妈不是说,你有需要就叫保镖去不就好了吗?”
时瑜声音有些闷,她似乎能想象到妈妈皱眉的模样,但又对那些习以为常似的:“没事妈妈,我就想亲自去看看。”
那边柔柔叹了一声,继而又道:“一会儿早点回来,妈妈订的那批智利的车厘子送来了。”
温柔女声终于带了点笑:“妈妈记得你最爱吃车厘子,这批是刚下飞机送到的,很新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