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使是这样
指尖轻轻弯曲,仿佛捧着玫瑰的枝叶偷懒地倚在墙角,曲黎的手指搭在男人手掌上,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
“昏过去前,我就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死掉。”
哪怕我真得很害怕,哪怕我真得很难受
但是我不能死,至少不能就这样死掉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这样死了,你会很难过的。”
手臂在发抖,但又因为搭在自己手掌上的指尖而被强制克制,几乎不敢用力地握着曲黎的手,陈夜垂低头。
仿佛早已支撑不住的山崩,仿佛一直在掩饰平静的暴雪,男人的肩膀终究忍不住,慢慢地,慢慢地塌了下来。
该怎么形容他听到消息时的崩溃
该怎么说他知道人正在抢救时的慌乱
可以孤身离开c市创业的男人,可以拼着一无所有的风险坚持首创新型产业的男人,签过很多上百万,上千万的文件,却唯独在那天签署病危通知书时险些握不住笔。
双手交握
男人这一次,握得很紧,很紧。
时间,逐渐正式迈入又一年的春季了。
每年的清明,不管在哪里,不管有什么事情,曲黎总是要争取回家的。
今年,也不例外。
王衡和王琚工作忙,曲黎自从出了icu,就坚持让两人回去了。至于曲亮和曲昼,也只多待了两天,就被曲黎以不放心公司业务的缘由同样赶了回去。
而程南,则是比王衡和王琚走得还早。
没办法,作为医生,那么忙的职业,最长的事假也不会有曲黎住院的时间那么长。
因此等到曲黎正式康复出院的这天,竟然只有陈夜陪着她。
嗯,也不对,还有个人。
转过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一身黑色西装的唐姐,曲黎无奈地收回眼神,看向不远处正在打电话的陈夜。
这次绑架的事情,其实在她这里已经算是结束了。
绑架自己的那位现在已经被收押,后续的法律流程陈夜基本上一手揽了过去,除了需要她出面作证的事情以外,其余的事曲黎并不需要操心。
但是,对于陈夜来说,这个事情的后遗症似乎影响深远。
首先就是关于曲黎的安全问题
以往从来没有过保镖的曲黎,最多也就是让家里的陈叔充当过这一类角色,但却没真正地聘用过保镖。
可是这次不顾曲黎的反对,陈夜坚持给她聘请了一位贴身保镖。虽然目前不知道唐姐到底有多厉害,但是从对方的各种证件及体格来看,应该不会再出现曲黎悄无声息被人掳走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