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推了推他,却反被男人握住手贴墙压在耳边,以十指紧握的姿势。
这一吻持续得太久,她短暂丧失思考的能力,在听到他微哑地声音在耳边说了三个字后,下颚轻扬,垂眸看着蹲下的男人。
给、你、口。
从宿迟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来,带着不同于平日的规矩和矜贵,拉着人沉溺深渊。
无限坠落。
再坠落。
中午两点半,宿迟帮许诺洗完澡,把人按在梳妆台前,替她整理头发。
从镜中,看着他那样专注的神色,许诺目光不自觉卸下一切攻击性,平淡而温柔地染了点点笑意。
出口的话听不出情绪:“你知道你耽误了我一个多小时吧。”
宿迟:“很抱歉。”
她点头:“下不为例。”
头发低挽起,配上许诺今天穿的黑色连衣西装长裙,她又恢复了干练又知性地模样。
拿出手机走到窗边打了个电话,好几分钟后,对着安静等待的宿迟说:“下午要和我一起去许家吗?”
“可以的话。”
许诺点头:“六点,你来公司楼下等我,现在你可以走了。”
宿迟:“”
他穿着得体,重新穿整齐的白衬衫黑西裤,钻戒和手表,每一处都散发着一个精英男性沉稳的特质。
此时此刻,却像一个被用完就扔的套一样,没给他半点留恋。
所以宿迟在沉默三秒的犹豫之后,还是有点隐隐的难受。
决定再尝试一次。
他冷静地问:“许诺,不应该抱抱我、亲亲我、说晚点见吗?”
许诺抬手看了眼手机的时间,抱起手,靠在墙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在将近十秒的对视和等待后,宿迟微微垂眼。
明明几分钟前,他们在做着最热烈、最接近爱的事情。
越接近幸福,越容易感受到落差。
当下再次感受到那种怅然若失,被忽冷忽热的态度,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
或许,早该习惯。
知足,才能不痛苦。
唇线微抿:“好吧,我走了,再见。”
转身之际,他听到许诺平稳而有力的声音传来。
“宿迟,不要有那么多小心思,你会累,也会给我增添负担。”
男人颀长的背影落拓,闻言指尖微微蜷缩。
低哑地应了声:“好,我知道了。”
再次提步时,许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让他再次顿住。
“我一点半本来有场视频会议,手头还有好些事情要处理,说的下不为例也是对我自己。”
放纵的不止他,还有许诺自己。
“我们不是十七八岁可以时刻腻在一起的时候了。”
“都有该做的事情,我不可能时刻满足你敏感的内心,希望你见谅,或者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刚吃完饭后宿迟心上刚长出来的翅膀在这短短几分钟里四分五裂。
他飞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