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听不得这话,抬起素手,攥成拳想跟他逗闹,还没砸出去,牵动心口上的针痕,疼得他呼吸一窒,紧拧着眉:“呃。。。。。。。。”
第37章
唐煦遥立刻收敛笑容,握住美人伸出来的素手,轻轻掖回被子里,哄着他:“心肝儿,我不闹你了,好好休养。”
“简宁,”江翎瑜侧头盯着唐煦遥,唇瓣碰了碰,“我心口痛,给我捂一捂好不好。”
唐煦遥坐起来,将手搓了又搓,都发烫了,才贴在美人胸口上,温声问他:“是不是针扎得疼了,要还是心疾不稳,我就将大夫叫回来吧。”
“不用,就是针扎得。”
江翎瑜摇头:“我最不喜扎银针,就是因为次日要起大片淤青,碰都碰不得。”
“你受罪了。”
唐煦遥心里难受,侧卧在江翎瑜身边,直着眼看他:“我怎么才能养好你。”
江翎瑜笑眼眯着,拍拍唐煦遥的手背:“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养好我。”
唐煦遥歪头,耳骨凑近美人的唇瓣,听着他虚声开口:“成婚就能。”
“怎么,”唐煦遥跟江翎瑜对视,“为何?”
江翎瑜也学着没羞没臊,明明红了脸,嫩葱根一样雪白的指尖掩着唇,小声说:“日日拿你的阳气将养我就是了。”
唐煦遥抿唇,从脸颊热到耳骨,翻着眼睛盯着美人看,闷声寻思半天,忽然乐了:“你这时常娇羞的漂亮公子,我都不舍得调笑你,你倒好,什么时候也学着说这些风花雪月的词了?”
风花雪月有不少词义,江翎瑜总觉得,唐煦遥所说,还是偏向荒淫的。
江翎瑜横眉:“你说我不学好?”
“没有,霖儿,你先前还嫌我耿直不懂谈风月,如今竟怀疑我对你含沙射影了,”唐煦遥支着脑袋侧卧在江翎瑜手边,给他捂着心口,撩起眼皮和他对视,“我不像那些文臣,说些明里暗里的怪话,我说话,就是字面意思,只是想不通你为何这样而已,实在悖你的寻常性子。”
江翎瑜勾唇:“因为我想逗你。”
“逗我?”
唐煦遥有些失望:“就只是逗我?”
江翎瑜抬起手,指腹抵在唐煦遥手背的肌肤上摩挲,试探着问:“你今日才反常,逗你都不行了?”
“不是,”唐煦遥唇间轻笑,握着江翎瑜凉软的手送到唇边亲吻,从掌根亲到指尖,“你只是逗我,但这事,以后我确实要日日都做。”
“你。。。。。。。”江翎瑜软哼一声,侧过头去不看唐煦遥,可还是憋不住笑,一下子呛了,捂着心口咳起来。
“慢些,”唐煦遥这人沉稳,喜怒不形于色,但江翎瑜身子不好受,他实在满面愁容,抱着江翎瑜坐起来,给他揉揉后背,“怎么咳起来了,嗓子不舒服吗,我叫江玉为你熬些润肺的药汤来好不好?”
江翎瑜窝在唐煦遥怀里,扬头看着他紧皱着眉,抬起手,冰凉的指腹抵着他的眉头:“你为何常对我皱眉,看得我都心焦。”
“是心焦,”唐煦遥怀抱着不断轻咳的美人,直白说,“我实在担心你这身子,时时都怕你的病恶化了。”
“我人还没什么事,”江翎瑜冲着唐煦遥翻了个白眼,“你这一脸凝重,倒让我以为我快死了。”
唐煦遥这人向来随性,什么都不介怀,但跟江翎瑜阴差阳错地搅在一起,他这病得伤得一遭又一遭,唐煦遥有了软肋,根本听不了谁咒他出事的话,他自己更不能说,一下子急了,齿间“啧”了声,但记挂着美人心脏不好,嗓门不敢大,只得横眉轻声打断他的话:“你再乱说?”
江翎瑜不以为意:“就说,又死不了。”
唐煦遥气红了眼,托着美人的后颈,逼着他和自己缠吻,唇齿封缄了他还未出口的话。
唐煦遥想要江翎瑜长命百岁,平安喜乐,岁岁年年。
这明日就要启程去真定府,江翎瑜还腹痛心口痛,虚弱得起不来床,唐煦遥哄睡了他,把人搂在怀里,自己担心得怎么也睡不着。
路远,车程又长,途径保定府,那地方唐煦遥曾去过,深秋冷得像京师里的冬日,江翎瑜病骨支离,怎么经得住这样的折腾。
卧房内有一盏昏黑的烛火,唐煦遥睁着眼睛,借光望向伏在自己心口上的侧着身子熟睡的美人,凑上去轻吻他温热的额头。
唐煦遥希望明日江翎瑜的身子能好些,也希望路途平稳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