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遥不愿搅了江翎瑜的温柔,就点点头,骗了他:“嗯,有时候疼得紧了,我也是这样揉揉,会好一些。”
这些旧伤新伤疼起来是很磨人的,唐煦遥自从边关回来才觉得好了些,在沙场那些年才是疼得辗转反侧,彻夜睡不下。
江翎瑜听唐煦遥说这样能好些,揉得特别认真。但他没什么力气,揉不了多久,眼珠一转,倒是想了个法子。
江翎瑜让唐煦遥把唐礼叫来,烧上一壶热水倒进盆里,江翎瑜自己则让唐煦遥解开衣裳躺好了,用浸透了热水又拧干的绢子给他敷着心口。
这绢子换了一次又一次,江翎瑜一点也不嫌累,只想让唐煦遥心口上的旧伤能不那么痛。
唐煦遥不眨眼地看着美人,他拧绢子的时候是那样生涩,雪白纤细的手都让热水浸红了。
江翎瑜娇生惯养,从来不做什么家务,竟也愿意为了唐煦遥去碰这极烫手的水。
唐煦遥不让江翎瑜再浸绢子了,抬手就将他细瘦的手腕攥住:“躺下歇息会吧。”
唐煦遥平躺着,另一只手抚摸着美人软软的腰侧:“你不用这么费心,倒是该好好养一养你的病。”
江翎瑜看着心口上满是伤痕的唐煦遥,忽然觉得很难过,唇间嗫嚅几下,轻声说:“我不知道你受过伤,以后,我不气你了。”
“只是旧伤而已,又不是心疾。”
唐煦遥将身上那块热绢子拿开,推着江翎瑜的腰身让他伏在自己身上,待他这样侧卧下来,顺手摩挲着他细软的腰:“不用太担心我,没事的。”
江翎瑜没说什么,只倒伏在唐煦遥怀里抱着他,还抬起手摸摸他的脖颈上跳动的血脉。
唐煦遥抚着怀里美人身上穿的丝绸寝衣,今天还冷,这衣料更是柔软冰凉,唐煦遥见状将被子拽高了,结结实实地覆在江翎瑜身上,将手探进他寝衣里为他暖暖胃,偶尔顺时针揉一揉。
“这样的寝衣夏天穿就好,”唐煦遥嘱咐他,“冬天不许穿了,这风一吹得多冷,你身子不能受寒。”
“穿你身上这样的吗?”
江翎瑜伸手摸摸唐煦遥身上的衣料:“不想穿,总觉得磨着胳膊。”
“你这皮肉也确实太嫩,”唐煦遥手上揉得轻了些,生怕手心的茧子磨着他白嫩的身子,“实在不想换,那这秋冬你就穿厚点,不透风就不冷了。”
江翎瑜拽着唐煦遥侧躺过来,小猫似的钻进他怀里。
唐煦遥见江翎瑜不愿意枕玉枕,耷拉着脑袋,就把手臂伸出去给他枕着,另一只手为他暖着腰窝。
“你好受些了吗?”
江翎瑜抬指尖按着唐煦遥的心口,满眼担忧:“夜里能睡下吗?”
唐煦遥先前从来没想过能用热绢子敷一敷,这会确实舒服多了,刚躺一会就有了睡意。
“能,”唐煦遥将美人推着离自己更近了,好稳稳地抱住他,“离我近些,也好给你暖身子。”
第11章
唐煦遥是伤着了胸骨,让热绢子暖了暖是好些了,但睡时还是不舒服,总醒一阵。
刚才唐煦遥醒时见江翎瑜在自己怀里睡着,再醒过来发现他半阖着眼,将手按在自己心口上。
外头风大,仅留的一盏烛火被飕得很飘摇,卧房内忽明忽暗,这么一衬,唐煦遥觉得怀里美人的眼眸更是清亮。
“怎么了?”
唐煦遥抚着美人的背,温声问他:“你还没睡着,是在我这躺得不习惯吗?”
江翎瑜轻轻摇头:“雷声好大,我睡不着。”
“那你怎么没推醒了我,”唐煦遥抱紧江翎瑜,摸摸他的脑袋,“自己这样待着多没意思。”
“你还是心口痛对不对?”
江翎瑜眉头蹙着:“你睡着的时候也捂着心口,这么难受为什么不告诉我?”
“现在真没有多疼,”唐煦遥温声安抚着江翎瑜,“我倒是不清楚这事,也许是从前在边关习惯了,在边关时夜里很冷,这些旧伤疼得我睡不着是真的。”
“再让唐礼烧些热水来好不好?”
江翎瑜很担心他:“拿热绢子再捂一捂。”
“不用,”唐煦遥揉揉美人额角细密的黑发,柔声轻笑,“现在可比从前轻太多了,我知足了。”
江翎瑜听他说不愿意,只好躺回去,侧卧在他臂弯里。
唐煦遥瞧见他愁眉不展,问他:“你睡不着,要不要聊会天?”
江翎瑜抬眸看唐煦遥:“聊什么?”
“聊什么都行。”
唐煦遥第一回和别人一起睡,摸着江翎瑜的身子有点脸红,但还是忍不住把他往自己怀里挪了又挪:“只是给你解解闷。”
两个人的脸都快贴上了。
江翎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