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暖和些,”廖无春已经换上便装,回府推开卧房的门,就见茗儿站在门边迎接,握着他瘦削的肩,“为何不睡一会?”
“万一主子回来呢。”
茗儿笑靥含春,撞进廖无春怀里撒娇:“这可不是赶上了么?幸好没睡。”
廖无春带上房门,看着茗儿为自己解起衣扣,拆得真是利索,廖无春握着他的手:“不能,我还要回紫禁城里去,没有时间,夜里再抱着你睡。”
茗儿悻悻撒了手,正在赌气,廖无春又搂着他去床上:“躺着谈谈天?”
茗儿边走,这才眉开眼笑:“这还差不多。”
“平时没事也可以出去走走。”
廖无春搂着茗儿清瘦的身子躺下,闭上眼睛慢慢揉着他的背,旁敲侧击:“待在府上多腻得慌,运气好些,没准能碰上周竹深。”
“还用运气好,”茗儿一下听出廖无春明里暗里的话,盯着他颈间滚动的喉结,或多或少有些嗔怪,“主子说了,茗儿去做就是。”
廖无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他对茗儿实在是太好了,茗儿真的喜欢他。
所以茗儿有些怪他不懂情爱,明明都不着片缕地相拥入睡了,还是不能再离他近些吗?
“乖,”廖无春似是看透茗儿那股失落,主动将他搂得更紧些,“睡吧,我抱着你。”
廖无春要走时,正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候,看着茗儿睡得特别熟了,侧躺在床上,廖无春刚往门口走了几步,又恋恋不舍地回头看,回去慢慢俯身,在茗儿温热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主子。。。。。。。。。”
茗儿忽然睁开眼睛,握着廖无春的手腕,说话声音倒不像是刚睡醒的,皱着眉:“茗儿想亲一亲主子的嘴唇。”
廖无春怔了怔:“你想亲我?”
廖无春这人是风流无度,玩够了就走,但真没有和任何人亲过嘴唇。
“主子,茗儿想亲一下。”
茗儿泪汪汪的:“茗儿喜欢主子。”
后半句茗儿没说出来:主子不喜欢我,我也认了,只亲这一下,横死都能闭上眼。
廖无春没有答话,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底闪过一丝惊诧,最后都归于平和。
喜欢这个东西,谁都可以有的,它不值钱。
尤其廖无春这个滥情种,心动更是廉价,可是与茗儿对视之间,下巴不自觉朝他凑过去,抿住他的唇瓣生涩地吻,从咬几下唇肉,再到舌头搅着,越吻越动情。
茗儿是得偿所愿了,廖无春可不知道这个吻算什么东西,他也懒得想,就这样吧。
廖无春最后舔了茗儿的唇瓣,缓缓起身:“我走了,夜里回来陪你。”
他一走,茗儿伏在床榻上,泪霎时间涌出来,为了不惊扰府里的其他人,硬是死死咬住唇,不肯哭出一点声响。
就趁着这个时候哭吧,茗儿比谁都清楚,这个吻之后,自己和廖无春终究是没结果的,他是自己的主子,永远都是,如今已是以下犯上了。
擦干净眼泪,一会还有事要做。
茗儿要做的事和朝政有关,如今这朝堂里遍地都是党羽,唐煦遥麾下的两个副将也不是傻子,做官前就四下结党,早就站稳了,这会子圣旨宣发,两个人午时在校场用过简单的饭食,就各自回府了,骆青山去找了何蓉,陈苍则去了周竹深府上。
“首辅大人,”陈苍一脸的不耐烦,“你可听说江翎瑜去保定府的事了?”
“听说了。”
周竹深知道陈苍为什么来,等着他往下说,只问:“怎么了?”
“皇帝为什么不选我去。”
陈苍难掩嫉妒之色:“我哪哪都比骆青山好。”
周竹深抿了口茶,敲打他:“你的对手只有骆青山么?”
“我不在乎什么对手不对手,朝廷里斗来斗去,我很烦。”
陈苍扔下茶碗,就跟周竹深直说了:“我想要江翎瑜。”
周竹深一下子懵了:“啊?”
这小子也是断袖?
“别的事首辅大人不用管,我就是想要江翎瑜。”
陈苍横眉立目:“你有什么办法,我可以用什么跟你交换?”
周竹深眼珠转着,一边想条件,还不忘腹诽陈苍,真是蠢货,平白要个病秧子做什么?
“这样吧,我能把江翎瑜送到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