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美人与唐煦遥相拥着,听闻唐煦遥所言,显得波澜不惊,温和道,“夫君对我可没这么小心眼,当然只是为了我好呀。”
“我有,”唐煦遥直勾勾地看着美人,“其实我心眼小着呢,平时佯装大度罢了,我讨厌那些男人靠近你,我好生气啊,幸而夫人不喜欢他们,只喜欢我。”
“小狗脾气,”美人也不恼,开口逗弄他,“我看那狗得了什么宝贝,就圈在怀里,谁走近些就呲牙,跟你一样。”
“那倒是,”唐煦遥笑了,“我喜欢夫人这么形容我。”
美人凑上去,轻咬唐煦遥柔软的唇瓣,娇嗔他:“贫嘴,咬你。”
美人的小虎牙轻轻刺在唐煦遥唇肉上,又疼又痒,酥酥麻麻,唐煦遥哪受得住这样的事,脑袋一热,都顾不上美人还胀着肚子,就抱着他缠吻起来。
美人素来贪欢,唐煦遥又老是忌惮他心脏不好,不肯吻深一些,久一些,一直很是想念,所以美人自然也不顾不上腹胀疼痛,只管与唐煦遥温软的舌头相绕,搂抱着亲吻。
同时刻,骆青山已经叫着廖无春到了江府,皇宫那边无须通报,只要廖无春回去后复命就是,现在他已经不专伺候皇帝了,作为东厂和西厂共同的主人,他在朝政中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为过,如此坐大,他已经不必再为着生计发愁了,像个跟班一样时时绕在皇帝屁股后面,随时出宫,是皇帝给他的特权,从大琰建立之初到如今,廖无春之前,无人开此先河,他可是头一个。
现在皇帝身边是元鸣在伺候,他是廖无春的心腹,又出任西厂提督,这么一来,廖无春省心极了。
廖无春来时,还提了许多贵重的糕点和卤肉来,更有皇帝赏了廖无春的名酒,他没舍得喝,与糕点卤肉一并带来江府了。
王爷和王妃喜欢吃什么,廖无春并不知道,所以只挑了最贵的买,除此之外,其中自然有江翎瑜最爱吃的荷花酥,唐煦遥爱吃的玫瑰银丝饼,其实说爱吃银丝饼,倒也算不上,唐煦遥这人从小就不爱吃零嘴,只认饭菜吃,不过是美人吃些餐前的小糕饼,要唐煦遥陪着他一起吃罢了,吃上一块银丝饼,让廖无春看见了,自此在印象里就成了他爱吃的东西。
王爷见廖无春提着东西,笑说:“无春,我叫你来议事,拿东西来做什么?”
“王爷,我此行也算是看望您和家眷姻亲,庆贺王爷册封之喜的,”廖无春见唐礼来收礼物,将手上这大包小包的送上去,边说,“可惜我身份在此,无论如何,送出来的东西总是有些寒酸的,只望王爷不嫌弃了。”
“寒酸什么,这点心是极贵的,”王妃正为亲王披上一件衣服,搭话说,“这味道,定是里头有一件桃花酥,想必王爷是会喜欢的。”
“喜欢,”亲王握住王妃为自己打理衣裳的手,望着她温柔的眼,笑说,“要是能与夫人同食一块桃花酥,那就更好了。”
王妃闻言,脸红起来,轻声说:“那当然好,我这就回房去,等着王爷。”
王妃脸红,是因为这同食一块桃花酥,就是王爷和她青梅竹马时,他哄着她的小把戏,现在唐煦遥都那么大了,白驹过隙,恍然三十年,王爷每每提起此事,王妃依旧是羞,两个人至今还像新婚时那样甜蜜。
廖无春则此事记在心里,下次送礼,还是要记得买桃花酥。
“唐礼,你拿些糕点送上来,”威亲王就坐,“青山这孩子一早就跟着我去紫禁城,都中午了,还没吃东西呢,无春说不定也没吃,多拿些来。”
唐礼送糕点是很讲究分寸的,各色点心每样三块,用大白玉盘装的,很是漂亮,糕点上桌,骆青山一眼就看见那荷花酥了,这个酥饼真是太好看了,又好吃,骆青山只吃过一次,一看到就馋得慌,知道贵重,很不好意思拿。
“想吃就吃嘛,”威亲王见状,拿着荷花酥放在骆青山面前的小碟子里,“我倒觉着,这改过的味道和原来的老荷花酥差别太大了,不如原先的口味,不过我们霖儿最爱吃了,他大抵是更爱吃新的,这点心铺子也真有本领,竟然知道孩子们喜欢吃什么。”
“我许是只吃过新的,以前家里穷,挣了钱要先糊口的,如此贵重的点心,我只看过富人家拿着逗小孩笑,从未奢求能吃上过一次,”骆青山拿着荷花酥左看右看,舍不得下口,说道,“唯一吃过的这次,还是世子爷给我买的,他听我说不曾吃过,心疼我家境清寒,就为我买了,这辈子能遇到王爷和世子爷,是我天大的幸事,应是我这一生的运气都用在这了。”
亲王笑起来:“你这孩子,一块酥而已,是我儿子的举手之劳,你不必挂心,以后想吃就来告诉我,我给你买就是。”
威亲王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很高兴的,唐煦遥很懂得爱护下属,也知他人窘境而不明说,悄悄地就把事办了,很好,亲王之子,当有亲王之姿。
廖无春端起茶杯:“王爷,您叫我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林知春说,我的孩子们在保定府出的意外,并不是他所为,”亲王将在私刑房问出来的事如实告诉廖无春,“还有何蓉的那桩案子,也不是他派人去做的,我带着青山去审,他是一问三不知,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知道人不是他杀的。”
廖无春皱眉:“他是不是在说谎?”
“不像,”亲王轻轻摇头,“以我多年与各色人等打交道的经验来看,林知春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