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神态,大概是在物色哪个不顺眼的,准备一凿子爆头。
“不,不要了。”来客拔腿就跑。
楼枫秀已经很努力佯装和善,僵着嘴角挑起笑意,却不想效果奇差。
一股无名之火升起,他握住凿子,抬腿跳过摊位,在下个拐道前,一把拽住那跑掉的来客。
那倒霉的客人欲哭无泪,迅速掏出怀里荷包。
“爷,爷,我错了,别打我,都在这,都在这!”他慌里慌张拆荷包,露出几颗碎银子“荷包我娘在世前绣的,我就这一个念想了,您,您留荷包给我就成!这不值钱!”
楼枫秀没有伸手接银子,而是从他手里抽走荷包,那客心如死灰,没敢试图抢夺。
他将荷包重新系了死结,塞回对方手里,紧接着,满身上下摸索,抠出几文钱来,放到那客人手心里,道“去买。”
“买,买什么?”
“红豆粘糕。”
“买!爷,爷,您?您要吃多少?”
“这些,全花了,爷请的。”
那客人颤颤巍巍掉头,又被他拉了一下“等会,一刻钟后再去。”
“好的爷!”
楼枫秀抡着凿子拐回来,阿月便开口问“你刚刚。。。。。。”
“刚刚看见老杜了,去打了个招呼。”他连忙解释。
阿月顿了顿,继续道“你刚刚不在,杜爷来过,他要我告诉你,明天跟他一起去灵堂敛葬。”
“。。。。。。哦。”楼枫秀慢吞吞把石凿子放回凹槽里,停顿了会,郑重道“我走上去,才发现认错人了。”
阿月非常理解,认同的点头。
“你他妈笑什么?”
阿月眉眼如勾,强忍笑意道“雀雀今天认了六个字,好厉害,所以,我很开心。”
“。。。。。。”
雀雀正在学识海洋中氛围中,猛然接受夸赞,腼腆道“是阿月哥哥教的好。”
“。。。。。。”
一刻钟后,遭受流氓堪称威胁般馈赠的男人拐了回来。
到摊前来,颤着声,要了两份粘糕。
抖着手付铜板时,那流氓恶人,正挥舞凿子跟摊上妇人一块在锤打粘糕。
捶打的间隙,时不时用余光瞥他一眼。
阿月包好粘糕,接下几枚铜钱。
上面明晃晃沾着黑墨。
只等那男人带着粘糕,同手同脚离开摊子,楼枫秀这才放下石凿,擦汗休息时,忽然看见阿月颤着肩,眉目弯成一弧弦月。
“你他妈又在笑什么?”
“枫秀认了九个字,好厉害,我真的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