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枫秀顿时恼了,他的人他的狗,哪样能是随便什么玩意就来欺负的?
风一样冲过去,扎到流氓堆里,几人流氓见人一来,竟也不反抗,慌忙抱头鼠窜。
这一带小帮派,楼枫秀已经按老杜指认偶尔到这条街来盘桓的小帮小派几钱打点过,因着地痞名声在各界中还算出名,日常不怎么见过刁难。
那几个人面生,应该不是附近的。
“那伙人哪来的,什么情况?”
李大娘弯腰捡起一支笔,叹息道“不知道,突然冲出来的,上来就要银子。”
这帮流氓直截了当,就是冲书摊来的。
以为他们收保护费,于是大娘拿出今日开张得的几文钱,几个流氓当场恼了,一把打掉“你他妈打发要饭的呢?”
“小兄弟,老哥我手里有点紧,这样,你有多少,给多少。”
于是阿月指着地上几个铜板“我给了,都在这。”
“。。。。。。我操,这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砸咯!”
于是就有了楼枫秀见到的这一幕。
那群流氓起欺软怕硬,跑的又快,好像就图砸个痛快。
只可惜,好好的鸡掉在地上,肉都被踩烂了。
刚挨过打,叫都不敢叫的怂狗粉粉,摇着尾巴凑上来,毫不嫌弃,吃的喷香。
行吧,也不算浪费。
流氓一走,街坊邻里见状,凑上来一块帮忙。
这代书摊子开没几天就倒了,街坊邻里不是什么正经读书人,好不容易中间有人能兑齐文房四宝,被那伙流氓闹事毁于一旦。
收拾了一通摊子,砚台裂了,笔墨尽断污画宣纸,看样子生计是做不成了。
好在阿月人缘奇好,邻里街坊见这阵仗,实在不想这俩孩子失去生计,于是聚集扎堆,招揽人一块帮衬。
各家一人添了几个铜板,聚一块就是一堆铜板。
李大娘拿出本来送雀雀去学堂的攒的银钱,林林总总一琢磨,大概够买点劣质的笔墨纸砚的。
凑来凑去,祈大爷来了,他撑着拐杖,从人群走上前,浑浊的老眼瞥着一堆铜板,冷嘲热讽道“自己一亩三分地张罗不清楚,还多管别人闲事,那点子铜板都谁出的,赶紧,该拿走拿走,别拎出来丢人现眼。”
楼枫秀本就受之惭愧,不好拂人好意,他知道自己说不出好听话,一直闭着嘴,暗暗想着,等人散了,再挨个还回去。
谁知道这老头子倒好,直接骂开了。
祈大爷道“要我说趁早别摆了,在这能赚个几两钱花?不够手上生冻疮的。有能耐不如开家铺子去!”
“糟老头子,你再。。。。。。”眼见楼枫秀要发火,只见老叟大手一挥,丢出一包银子,直砸到楼枫秀怀里,拄起拐杖,起身就走。
“。。。。。。”楼枫秀一句话被砸灭在喉管里。
“你瞧瞧,我就说,关键还得看咱祈大爷。”
“放心拿着吧小枫秀!”
旁有不知情况的问“多少啊,多少啊!我看看!”
“哟,少说得有二三十两!”
“这老爷子整天穿的破破烂烂的,哪来这么些银子?”
“害,你是不知道,老爷子之前可是大官呢,六十好几才从京师退下来的,有,有小十年了吧,听说他儿子现在也任职不小呢!”
“你是不知道,老爷子年轻脾气彪悍,皇上都敢骂,据说还差点毁了他儿子仕途,全靠当年同僚作保呢!”
“嚯!”
“人可是大好人,咱定崖县三十三条街,但凡贫民道上,几乎没有没受他帮衬过的!”
“我说呢,这老爷子威望这么高,还以为就是年纪大!”
“啧啧,小先生才学出众,尽管开间铺子吧!就开我摊子隔壁那家面馆,我瞧他们生意不好,马上歇业!”
“开这?净瞎给注意,这能开的起来,谁逛啊!”
“那咱也学学那些个文人,整日逛字画铺子!”
“就是就是,只要阿月能开,咱就不让它倒!”
楼枫秀拿着银子有些不安,犹犹豫豫,递给阿月。
阿月收起银两,却不提旁事,趁诸位热络交流开铺地址,只道“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楼枫秀道。
“有事要做。也许回来会晚,不用等我。”阿月径直说罢,转身便走。
“哦。”
楼枫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