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默默收回手,心想,这认字水平还不如我,装模作样看什么书。
楼枫秀装模作样翻了又翻,终于找到一个复杂难解的文字,指给阿月。
“这个词。。。。。。”
“你等会。”楼枫秀搬来板凳,横插二人中间,瞧见公子神情木讷,这才心感满足。
“词名为如鲠在喉,意为心有不快,难以言表。”
“哦。”楼枫秀浅咳一声,对阿月道“好好写你的,不懂我再问。”
于是公子只好隔着楼枫秀,与阿月口述。
口述大半天,本想抄碗喝两口豆花润嗓,一看碗边还有豁口,公子只单咽了咽唾沫。
一封呈诉写罢,公子将之交由马夫,便打发他去看守车辇。
接着从腰封又抠了半天,再度抠出一张银票,这回倒是十两的。
他放在阿月眼前,低低开口道“先生笔力真好,我想请您,再代我写一篇。”
“写什么?”
“借您笔一用。”
阿月越过楼枫秀递笔,公子长的不丑,但是一笑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楼枫秀光看着就想把他打死。
那公子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美人词。
它源自京师,是种风流才子自以为风雅文癖。
就是品貌绝佳的美人,以唾液研磨,执笔写欢词。
一些露骨艳词,写出含蓄却不隐其意,让人酣觉下作,越隐晦越勾人。
此举名扬天下,在各地扭曲发展为淫颂。
最上品的当为青楼雏妓,所以许多妓子,还在完璧之身时,被教导认字,若写的出彩,满市红火,可卖出天价。
多数富绅附庸淫逸的风雅,喜藏美人笔字,以淫其词。
楼枫秀是个合格的地痞,这种陋习耳濡目染,自然知道。
莫说美人词一纸价贵,论哪个男儿,都不该接受这种堪与妓为伍的折辱。
公子写完递纸,楼枫秀将那纸准确无误截住。
偏过头,取下他手中笔,切齿道“好啊,我来写。”
“这,这,某观小先生文采斐然,还是希望小先生来写。”
“他不会。”
“我会。”
“?”
阿月的确会。
他曾借过书斋老伯的定崖县志,其间有记录,甚至还附带美人词篇示例。
恰巧,张老爷宴请皇商薛大人那日,其中正有此赋。
那日宴上,所有被请去的文人,实则是为妓子润笔。
张老爷曾选阿月为婿,自然看中他文采斐然,亲自点他,为春意浓的头牌,引翠润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