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不等他回答,阿月便送到嘴里,将那半只粘糕吃掉。
“你有没有什么要告诉我?”阿月问。
楼枫秀抿了抿唇瓣,总觉得他碰过的地方,有些发痒。
“没有。”
阿月不再问,换了清水洗手,这才坐下一道用饭。
关于阿月那点小洁癖,楼枫秀早发现了。
阿月不喜油腥,忍不了溅到身上的菜汁,还有些抵触别人接触,虽然抗拒动作自然,一般不会让人尴尬,不过通通没有瞒过楼枫秀眼睛。
但是,他在接触阿月的时候,从来没有发现他有任何抵触行为。
何况就在刚刚,阿月甚至还还吃掉了他剩下的半个粘糕。
他自认阿月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比别人温微许多,没有任何防备意图。
想到这里,楼枫秀有些沾沾自喜,饭菜似乎也跟着变的香甜。
他浅浅喝了一口老杜带来一小壶酒,苦生生的,并不怎么好喝。
整顿饭吃的分外得意,直到,他发现阿月看他的眼神,似乎跟看粉粉没区别。
粉粉啃骨头啃开心了,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跑到楼枫秀脚底下翻起肚皮等抚摸。
半天迟迟等不来,又跑到阿月脚底下。它最知道狗仗人势,知道阿月疼他,直接抬起前爪勾住他小腿。
于是,他就看阿月眼睛一弯,抱起滚了一身灰尘的粉粉,耐心给他捉虱子。
操,老子地位,他妈的才跟一条狗持平吗?
他自个生了半天气,回家路上没跟阿月说一句话。
阿月不知道怎么回事,牵着粉粉被他远远遗留在身后。
楼枫秀暴走了半天,想了又想,忽然想到,那其它人还不如一条狗,瞬间又释然了。
于是,楼枫秀放慢脚步,等他一步一步,跟了上来。
第30章
南五里街是穷苦人口聚集地,摊子乱扎,卖菜卖果的许多摆在路面上,路上赶驴拉货的,推车叫卖的,整日乌乌泱泱闹闹哄哄。
尤其人一多,走路的时候都得小心踩到某位小贩子的果子摊,一般马车轿辇很少这条街上过。
很少,也不是没有。
这天刚过午市,就有一架辇车要打这条街过路。
走到一半,堵到当间,实在进不来,轿辇里的主撩开帘子,吩咐了赶马的车夫两声。
车夫便跑到摊前来,张口问,“这里是不是有位阿月小先生?”
“是。”阿月道。“是您找我?”
“那不是,是我家公子,他叫我请你带上墨笔,到前头走一趟。”
“要写什么?”
“甭问了,你只管到前头辇车来,我家公子自有吩咐,少不得你的赏银。”
楼枫秀正锤粘糕,闻言,分出神来,看了眼阿月。
阿月道“如果需要代笔,还请公子亲自来,笔墨不能腾动。”
“我家公子爱洁净,这腌臜地界来不得!大不了公子出银,再给你置上一份!”
“你听不懂人话?”楼枫秀扬起下巴,长凿一挥,眼利如刀“滚。”
“听懂了。”马夫不敢继续搅缠,立马滚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