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楼枫秀在其中横冲直撞,眼瞧着挨了不少闷棍,却一声不吭,抱着胳膊眯眼晒太阳。
还是二撂子发觉不对,张望一圈,忽然跳脚,发问道“诶,阿月人呢?”
几人后知后觉,才发现最小的没了影。
楼枫秀睁开眼,立刻动身要找,临了一顿,竟然换了个靠墙姿势,却不见有要去找的意思。
“肯定因为你那张臭嘴!你说那些混账话,我们能听,人家一看就是花一样长成的小孩能听吗?说不定缩在哪哭呢,快去找找!”老杜说着就要动身。
“不找。”楼枫秀臭着脸“腿长他身上,随他去哪。”
“你就嘴硬吧你!”
“咱们走这么快,阿月是不是没跟上来呀?”二撂子道。
“也是,你秀爷腿长脚快,偏生从不等人,咱俩都得小跑跟上,阿月肯定被落在后头了。”
那不见得。楼枫秀暗暗心想,旋即打了个哈欠,眯着眼假寐。
话是这样说,却好像太阳太烫,烧到他脚跟前一样焦灼。
浑身慵懒劲全无,闭起的眼皮不住的打颤。
看了眼日头,老杜再度劝道“这跑哪去了,还没跟上?要不还是找找去吧,真丢了怎么办。”
“你说的对。”楼枫秀立刻睁眼,抽身就要走。
迈出两步,及时找出了个理由补充“我枕头还在他那。”
“你那破草杆。。。。。。”老杜话没说完,就看见阿月提着几样纸包,拐了个弯,朝几人走了过来。
“你去哪了?”楼枫秀耐着性子问话,阿月耐着性子拆怀中包裹。
楼枫秀接着问“我枕头呢?”
拆完包裹,阿月上手握住他右手手腕,还没等开口,楼枫秀提着脚尖踹他小腿“说话。”
力道不轻不重,终于换来阿月一瞥。
“放在家里。”
楼枫秀一噎,心头好像过了一遭热浪。
家这个字,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真的很小众,小众到听之陌生,闻之惊讶。
阿月打开他的掌心,上头赫然几道伤,肉里挺着木刺,沿着杂纹鲜血蜿蜒。
楼枫秀抡椅子上桌踩人打的尽兴,打折了椅子腿,倒刺划破掌心,刺进肉里。
窦长忌来还草枕,他伸手时牵扯皮肉之痛,意识到受伤,没能伸手拿走。
阿月手法生疏,尽量拿捏力道,轻轻挑出他掌心木刺,一点点清理血迹。
二撂子狐疑旁观,好像在看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老杜也讶然半晌,不由发问“阿月,你没挨过打吧?”
“没有。”
“咱们这样的人,别的可以不会,一定得抗揍,谁用这玩意啊?人都还没有药钱贵呢。”
楼枫秀踢了他一脚“别啰嗦。”
阿月一双手轻软的要命,比小姑娘的还软。
尽管楼枫秀没摸过小姑娘的手,但觉得大抵不过如此。
老杜闭了嘴,晒在一旁,擎等着阿月来给自己处理伤势。
谁知等了半天,终于等到阿月给楼枫秀处理结束,只见他拢起药纱,却没了下文。
“诶,阿月,你咋不管管我俩?”
“你说,不用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