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歇斯底里地发作,庄启一句也没有反驳。
方世蔚像在台上?演出?,高亢激愤,而他像不合格的对手戏演员,什?么话都?不说,直到她转身离开,他被关在蔚园外面,不远处别墅的飘窗半开着,有浅蓝色的窗帘被风吹得?微微拂动。
庄启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掌心里那条淡疤。
这就是昨天在出?租车上?时,他想说给许安繁的事?情?。
那些过往太沉重,而她像春天里的草长莺飞干净纯真,他不忍心让她沾染自己的黯淡。
其?实他也?觉得?难得?,明明都?没有得?到父母的关心,许安繁却能长成这种无忧无虑的样子,应该是多亏了她的哥哥和?朋友。
开车转下盘山道,回市区的路上?,庄启在某个超市门前停下,买了瓶矿泉水。
坐回车里喝了一半,他拿出?手机,给许安繁拨了语音通话。
许安繁没接,庄启知道她应该有事?忙,也?没再打过去。
他回了庄家老宅,这里之前是他跟爷爷在住,现在只剩他一个了。
原先他在国内那帮朋友不知怎么听说了他回国的事?情?,恰好傍晚打了电话过来,问他要不要聚一聚,他没有拒绝。
一起?吃了顿饭,其?中有人说自己开了家台球俱乐部,一群大男生就又换了阵地。
到了之后他们开了个包间,开俱乐部的朋友问庄启要不要点个陪玩:“都?是美?女,身材可辣了,球技也?好。”
庄启说不用,对方便开玩笑道:“你不是就喜欢这挂的吗,怎么,转性了?”
他说完,看庄启居然?不反驳,新奇起?来:“真的啊启哥?你现在谈的是什?么样的,给我?开开眼。”
庄启把手机放在桌沿,俯身开球:“没谈上?。”
那人很震惊:“没、谈、上??这是我?能从你嘴里听见的话吗?你还有谈不上?的?”
“有,”庄启收了球杆,“亲都?不让亲。”
他虽然?这样说,但一直阴霾重重的眼神却柔和?了些许。
周围的朋友顿时开始起?哄。
打了两?局赢了两?局,庄启的手机终于响了。
他瞥了眼来电显示,随手把球杆架到桌上?,接了电话。
许安繁在那边说:“我?下午满课,没看到你电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就是那时候想找你。”庄启说。
许安繁怔了下,随即从他的尾音中捕捉到一丝被掩饰得?很好的阴郁。
她带着担心,下意识问:“你在哪儿?我?现在去可以吗?”
离庄启比较近的朋友听到了许安繁的声音,看庄启耐心的态度,也?猜出?是他刚才说的没谈上?那位,大声说:“妹妹,他在夕台路58号打台球呢。”
许安繁听见了,问庄启:“你跟你朋友在一起?吗,那我?是不是不方便过去。”
“方便啊妹妹,我?们可太欢迎你了。”朋友接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