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又来了国内,姜伊更是不会缺席。
展览时间还有两个月,姜伊默默定了买票的日子,兴奋过后才发现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了水声。
她回头一看,霍斯舟在洗澡。
姜伊起身,想下楼去接杯水喝,却在经过书桌时,被桌案上的那碗水果吸引了注意。
不比盘子的面积,碗放在书桌边,被文件和电脑遮挡着,并不怎么引人注目,姜伊最初根本没注意到。
她下意识以为是霍老爷子送了两份水果,但一想装盘差别太大,老爷子也不可能厚此薄彼。
难道是霍斯舟把自己爱吃的都挑走了?
姜伊邪恶地想着,不由往那边靠了几步,看清那碗水果后,她有些愣住。
“发什么呆?”
低沉的嗓音,蓦地从头顶传来。
姜伊扭头,仰起的脸颊落下一滴湿润的水珠。
霍斯舟擦着头发,把姜伊面前那碗菠萝拿走,递给门口的佣人:“别看了,你又吃不了。”
望着男人的背影,姜伊缓缓眯起双眼。
“啪嗒”,卧室门合上。
霍斯舟从她身旁经过,去拿吹风机。
她抱着手臂,看着他。
“霍斯舟,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霍斯舟动作一顿。
隔着半米,男人转身看向她。
浴室的灯光斜斜地打在他脸庞,勾勒出硬朗的轮廓。
霍斯舟眉目疏冷,比三年前更成熟。
落在姜伊脸上的那道目光沉静如水,须臾移开。
霍斯舟擦着头发,抬步进了浴室。
“这周末有空吗?”
“有啊。”姜伊纳闷,他转移什么话题?
下一刻,霍斯舟平静的声音远远传来,落在姜伊耳朵里,有几分残忍。
“抽空去医院挂个精神科,看看出现幻觉吃药能康复吗。”
“……”
安静的空气里响起吹风筒的声响,姜伊喝水的想法彻底消停了。
她倚着墙壁等了会儿,分钟周遭归于宁静,她才慢悠悠地说:“一个合格的前任,可不会记得对方对什么食物过敏。”
霍斯舟将吹风筒整理好,放回原处。
柜门无声地合上,他终于开口:
“姜伊,我想你还没认清一个事实。”
“首先,我现在是你的丈夫;其次,你觉得你当初过敏成那个样子,谁不会记忆犹新?”
姜伊对菠萝的过敏不是先天性的,而是在巴黎留学时突然发生的。
那时他们算同居,姜伊身边有位父母派来巴黎专门照顾自己的陈姨,她推脱不掉,就常常找借口不回家,转而去霍斯舟那儿。
霍斯舟作息比她规律太多,每天七点按时把她叫醒,再在床头柜放一盘不重样的水果,等她洗漱好吃完,霍斯舟的早餐也就完成了。
姜伊过敏那次,也是这样的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