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抬起头,看向母亲,眼里有泪水有不甘。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阿野分开!”
她的脸红肿的不成样子,嘴角被打的溢出血迹,眼神却那样决绝坚定。
直到母亲把矛头对准她床边的母亲,她眼神空洞,更多的是无奈。
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眼前这位掌括她的母亲的儿子。
甚至整整往后十年,即使江野猜到了。
猜到了她又难言的苦衷,猜到了她不是为了钱才离开的他。
他都猜到了,唯独没有猜到当年她为什么不找自己一起面对。
是因为那是他的母亲。
她不想让他为难。
宁可独自吞下这一切,宁可被世人唾骂,宁可离开临江永远不再见到自己心爱的人!
江野的视线渐渐模糊,心痛得几乎要攥碎胸腔里的每一寸呼吸。
十年前自己朝季暖心房开的那枪子弹,如今正中他的心头。
自以为早已结痂的疤,如今伤口再次被崩裂,内里糜烂化脓。
他不敢碰也不敢摸。
画面又一转,原本扎着马尾的青春少女,忽而摇身一变成了眉眼沉静的女人。
季暖坐在病床上,还是那么漂亮,但脸上多了道苍白。
她正用铅笔在速写本上画画,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哗啦响。
“医生说我的时间不多啦。”
季暖的眼神直直看向镜头,就仿佛穿过屏幕在和江野对话。
声音有些沙哑,却又带着淡淡的笑意:“所以我把想对你说的话都拍进电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