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家门,一股穿堂风吹过,“砰”的一声带上了大门。
她不记得搬走那天有没有关好阳台的窗户了,总之此时此刻,阳台上满是落叶与尘土,白纱帘被卷到了阳台外,底部沾上了雨水和尘土,发黄发黑,一片狼藉。
她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窗帘在风雨中飘荡,如同她内心汹涌的波涛。
眼泪在顷刻间滑落,她真的还能继续假装心无涟漪吗?
这份爱让人变的敏感、让人变的多疑,让人胡思乱想,让人失魂落魄,她企图占有他的全部,包括身体和灵魂,这是多么不理智的想法呀,可爱不就是这样的嘛,爱从不会让人理智。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其实那场流感之后她仔细思考过,她确信顾羡之对自己有情,即便他从没宣之于口。
何笑笑想,重要的不是他怎么说,而是他怎么做,他要是对自己无意,何必费那么多心思。
所以这次她没有同他闹别扭,很快就恢复了他想要的那种相敬如宾的平淡生活。
可她实在假装不下去了,她的心海早就被他搅动的波涛翻涌。
她以为只要自己倾尽全力的去浇灌玫瑰,玫瑰就会用同样的方式来爱自己。
是她太贪心了,玫瑰有玫瑰的方式。
所以这次她不气顾羡之,她把心思转移到工作上,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思考应该如何和他经营这段关系。
惊雷作响,纱帘被吹进了屋里。
何笑笑关上了窗户。
她打开手机退了机票、退了酒店,她更换了行程的第一站,或许她还没有准备好再次踏上那片土地。
去色达的单边车程长达十小时,顾羡之把大包小包放进后备箱,一言不发。
她昨晚回来突然告诉他第一站就是色达,今早出发,顾羡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说不上来。
“还在担心?怎么?把我当小姑娘了?”何笑笑打趣。
“不是吗?”她在自己心里就像个小姑娘。
“我”她收敛了玩笑的神色,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用大拇指轻轻摩挲。
顾羡之觉得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
“我大四那年就开始独自旅行了,经验很丰富。”
“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
听到回答,他张了张嘴复又闭上。
瞧他欲言又止,何笑笑抬手揉了揉他的眉心:“早晚都给你报平安,不,早中晚,一天三次。”说罢,拉开了车门:“走了,照顾好自己。”
她说出那句“照顾好自己”的时候甚至没有看自己。
顾羡之看着她的车驶出视线,才在心里问出了那句话。
笑笑,你是不是在介意那晚的话?
再次踏上一个人的旅途,何笑笑内心是轻松的,也是愉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