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
矮胖的西装男在前台的桌子底下躲着,探出了脑袋大呼,“那个女人是杀人狂魔,跟上去你们也会死的。”
好不容易哄睡的婴儿咿咿呀呀的叫,两只嫩白的小手握成拳头在空中胡乱的挥着。
塞普蔷皱着眉头,加快了走路的步伐,哼着家乡的歌谣,轻拍柔软干净的包被。
见那三个小伙并不听劝,西装男啐了一口,脸上的横肉夹着无框眼镜的支架,随着起身的动作剧烈抖动着,“和那女人在一起,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穿着背心的肌肉男哆嗦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地上倒在血泊上的人和那杀人魔的背影,劫后余生的长舒一口气。
走近蹲着的西装男,踹了一脚,粗着声音骂道,“武尚,把门关了。真tm晦气,遇到一个毒妇,和那个天天哭的婴儿一起死了算了。”
见脚步的人还没有动弹,又踹了一脚,“你tm也是死人是不是,没有我早上放你进来,你在哪个丧尸堆游荡不知道。”
武尚被踢的往前倒,磕绊的点头,懦弱的低声下气道,“不是死人,不是…”
楼下的人稀疏的散了,大门还敞开着,西装男看着手臂上的划痕,锁门的动作一顿。青蛙样鼓起的眼睛瞪着锁,阴狠的表情扭曲,“要死就一起死!”
肥胖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许久,落锁的咔哒声淹没在脚步声里。
“只有二楼的这间房间空着,顶楼都被占了。”塞普蔷拿着一把钥匙,站在一道木门前。
“谢谢姐姐,你是这里的老板吗?”李解荣微微弯着腰,低头看着抱着孩子的母亲。
“不是,抢来的。”塞普蔷的普通话不太好,说话都很简短。
三人没有说话,沉默的走进房间,送别了塞普蔷打量着房间。
看是双人床,祝南光目光闪烁在两人间。
“李解荣一张,我一张,江阳…;我一张,李解荣一张,江阳…;江阳地上,李解荣一张,我一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祝南光安心的放下行李。
“今晚怎么睡?”
三个男人站满了狭小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两张床,连张凳子椅子也没有,江阳背着包不知道该放哪。
“我和你睡呗。”
李解荣直接替对方解下肩带,和自己的包一起甩在床上。
“你不和我睡!”
祝南光难得提高音量,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开始脱衣服的李解荣。
“你不是嫌弃我身上有味吗?睡的太近我怕影响到你。”李解荣脱下短袖,解开裤绳。
“没有!”似乎为了证实自己的话,祝南光扑了过去,埋在对方裸露的胸膛使劲的闻。
李解荣推开毛茸茸的脑袋,“我睡觉不安稳,你这么小个我怕把你压死。”
凑的太近,李解荣身上的味道迷的祝南光有点晕乎乎的,不难闻的肉味,像是皮肉里散出来的血腥味夹着海盐的咸味和沐浴乳的香味。
祝南光有些上头的环着那窄腰,被推开的额头又贴了回去。
“走远点,流一天汗臭死了。”李解荣拖着大型人偶,艰难的迈进浴室。
“哦。”
祝南光留恋的看着关上的浴室门,鼻尖和脸颊的红晕还没有下去,步伐虚浮的躺回床上。
一直在旁边围观两人互动的江阳尴尬的低头看手,“这两个男孩子也太粘糊了,就像,就像小情侣一样。”
想到这老干部江阳为自己的想法摇着头,笑着暗骂自己“想哪里去了。”
“难得有水,还不赶紧洗一下。”李解荣依旧只穿了条裤衩子,身上的水还没有擦干,任用温热的水珠划过那韧性的肌肤。
祝南光扯着袖子,推脱着:“我等等,不着急的。”
李解荣只以为对方害羞,上手扒拉着对方的校服外套,“大家伙都是男的,有什么好羞涩的,你把外套脱了,其他娶里面换也没事。”
“我外套也脱里面,我现在就去洗。”祝南光拉扯着,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宽大的袖口不知何时缩了上去,连着纱布一同缩到了大臂。
触目惊心的刀口在莹白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的排布。
有些还结着血痂,红肿的高高凸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热闷的;有些已经成为偏白色的疤痕,好似白珍珠上的划痕,格外扎眼。
李解荣怔愣在原地,攥着对方的手腕,强硬着阻止对方想要收回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