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发出的药香清清淡淡,和想象中刺鼻的麝香相去甚远。
“特意调香过的,没过期。”简涔予撩起散落在胸前的一缕长发,神色极自然的问,“衣服是我帮你脱,还是你自个来?”
桑时桉简直无语了:“我都说了我自己来。”
“这是药油,你自己用不方便。”简涔予说,“免费的按摩师都不用,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她的语气极淡,像是在故意刺激桑时桉,偏偏桑时桉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别搞笑了,我有什么好怕你的?”
简涔予应了声:“那就脱衣服吧。”
桑时桉把外套甩在一旁,又利落的卷起内搭的t恤,露出整片腰肢。
璀璨的水晶灯光下,露出的肌肤如白玉般有光泽,只是在右侧腰处集聚一团狰狞的淤青,甚至隐约可窥几分未破皮的血丝,静谧无声。
药瓶打开,传来掌心摩擦的轻微声,十分突兀。很快,沾染着药油的手贴合到腰肢,掌心的纹理渐渐清晰。
淤青处被揉进药油,逐渐开始发热,发烫。
简涔予渐渐加重了力道,淤堵的经脉被强行糅合开。
细密的汗珠汇聚成一滴落下来,滴答溅在桑时桉咬红的胳膊上,空气中确实没有麝香那种浓重的味道。
“放松。”简涔予的语调平缓而又强势。
桑时桉忍不住回头,简涔予的长发不知何时被绑起,只余下两缕碎发垂落在颊边修饰脸型,药油的薄荷香掩盖住她身上干净冷冽的气味。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目光移过来,落定。
背光的浅眸难得染上幽重的深色,有些浓稠。
桑时桉几乎立刻就要坐起来。
“别动,快好了。”简涔予只要在淤青处稍加一力,桑时桉被迫乖乖趴回去。
好在简涔予说的是实话,半分钟后,简涔予的动作停下来,用两手平敷在桑时桉的伤处,辅助药油的吸收。
等吸收好了,简涔予松手起身:“药油会沾染到衣服,我去拿块毛巾。”
桑时桉含糊应:“嗯。”
视线飘忽落在茶几上,看到上面一枚细圈的翡翠玉镯,一看成色就知道是哪个漫天要价的拍卖会里淘来的镯子。
桑时桉一直觉得玉镯是老一辈人喜爱的物件,只有不缺钱的冤大头才会去买。
后腰处的药膏开始渗进皮肤发热刺痛,桑时桉有些受不了的摸了一下,结果沾了一手的油。
简涔予拿着湿毛巾回来时,桑时桉坏心思上头,突然装作没躺稳的往前一滑。
简涔予果不其然顺手来扶她。
桑时桉顺势握上简涔予的手。
骨节分明的手比她想象中摸起来要软上不少,掌心的温度很暖,和简涔予本人的形象有些出入。
把药油抹到简涔予手上后,桑时桉立刻松开,不怎么走心的道谢:“谢谢啊。”
简涔予应了声,起身时,有几缕长发散落到胸前,她下意识要将它们拨到背后,但半路停住,拿湿毛巾擦了擦手。
药油很难被擦干净,尤其是对清洁度要求比较高的手上。
简涔予原本已经洗干净的掌心上油腻腻的,和桑时桉手上的油污如出一辙。
桑时桉立刻转过头,把即将压制不住的唇角藏起来。
“昨晚我去接你时,你朋友告诉我你喝多后不小心撞到桌沿。”帮桑时桉擦后腰上残余的药油时,简涔予忽然解释了一句。
桑时桉有些意外,不置可否的应了声。
她难得心情不错,主动夸赞说:“你的药油效果不错,起效很快,不愧是简氏出品,必是精品,到时候若上市了我定要去买几瓶回来囤着。”
门铃在这时候恰到好处的响起,桑时桉率先一步起身开门,是她点的炸鸡。
简涔予听到动静,侧眸瞥她一眼。
桑时桉依稀记得自己上一回点奶茶时就被简涔予说教过,什么都是冷冻鸡块加各种药剂浸泡过,搞得她这一整杯都是细菌似的。
桑时桉把炸鸡往身后藏了藏,简涔予冷淡收回视线继续回复手机消息。
总归又是什么工作消息,住在一块两个月,桑时桉看着她那么多追求者移情别恋,也没见简涔予有过什么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