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南惜只是问她有没有吃午饭而已。
等等。
午饭,她吃了午饭。
吃午饭,也就意味着慕析势必已经舔到了自己的嘴唇,战战兢兢坚持了一个上午的信念就这样崩塌了,她已经在无意间和南惜……
又过了两个小时,慕析才机械地给南惜回了消息:
“谢谢您,小小姐,我睡得很好,也吃了午饭。”
已经来不及了。
早晨时唇上传来的那种奇妙感觉不断在脑海中重现,慕析那时候闭着眼睛没有看见具体的画面如何,可她控制不住一直去想,为自己创造了无数种可能的场景,那些场景交错、随机地出现在她脑海里,占据了她的所有空间。
下午时所幸只需要陪着南怜就好,否则以慕析当时的状态恐怕将会漏洞百出。
她已经没有办法正常地工作了,奇异的欣喜、担忧与恐惧一直萦绕在心头,这是家政大学通常不会教授的课程。
……好像有的,当时大学里开设了一门伦理课程,好像就是讲如何避免或者处理家庭内部、家庭与家政人员之间的关系,慕析没有选那门课。
如果能够重来一回,她一定会好好修读那门课。拿到a+的成绩才敢来南家工作。
种种心绪交错重叠的状态,一直到南惜回家之后结束。
看到南惜的那一刻,看见沉着、优美、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南惜的那一刻。
慕析心中当然很复杂,可又忽然诡异地安定了下来,像是沉锚最终在海里落定,一直漂浮不停的心也终于静止。
她看上去还是那么好。
慕析心想,就让这件事过去吧,她会装作不知道,那么自己也会这么做。就当早晨那个……吻,只是意外而已,以后她会更谨慎地和她保持距离,都会过去的。
这就是慕析之后三天都和南惜保持距离的原因,本来也应该继续这么保持下去。
她小心地斟酌对南惜的每一句回复,力求每一个字都尊敬、真诚、毫无冒犯。她和南惜保持着绝对的躯体距离,绝不会再有任何接触到的机会。她甚至还刻意减少了和南惜的接触,其实如果她努力,她完全可以抽出身来去接送南惜上下班,但她尽量多让司机代劳。
没想到这些花出去的心力,反而惹恼了南惜。
南惜在那天早晨直截了当地问出那个问题,问她是不是知道她偷亲,而慕析根本就没有办法撒谎。
……南惜也没给她留撒谎的余地。
南惜的攻势一直很猛烈,仿佛对她志在必得、自己已经成了她的囊中之物。尽管她否认,但只要长了眼睛的人就不难看出她对前任的一往情深。
就算除去南惜与自己之前那有如云泥之别的社会地位,慕析也对自己被当成另一个人这件事感到如鲠在喉。
那么后面的状况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说,哪怕已经知道这份情感畸形、扭曲,自己还是会对它感到……动容?
被南惜逼迫的那个早晨过去,南惜甫一下车,慕析就趴在方向盘上,感到体内有股向上冲腾的热。
她原本以为那只是屈辱而已的。
是该感到屈辱啊,南惜那字里行间,不就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意思吗?可自己为了职位还是只能忍气吞声,难道这不值得屈辱吗?
这样被称作“屈辱”的心情怎么能在生长的过程中不断变质、发散,最后竟成了把她自己灼烧的烈焰呢?
下午监督着家里的帮佣做扫除时,只是一时走神,慕析想起了南惜对她说的那些话,进而想起几天前那个吻。
马上身体就应激般有了反射,慕析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大家都吓了一跳,小姜和小季赶紧来搀扶她,询问她是不是身体不适。
慕析头晕脑胀,腿脚发软。她撑着沙发从地上站起来。可脸色还是红得诡异。
身体在发热,慕析感到十分难受。但她没有立即往易感期上去想。因为小姜就是o,可她对小姜没有一点渴求。
“没事的,一时脚底打滑了而已。”慕析对她们笑笑,两人对慕管家的话深信不疑,转身又去忙自己手头的活。
两个小时后。
慕析跌撞着冲进自己的管家房,冲进洗手间,不断将冷水往自己的脸上拍打。
她感到自己的脸颊正在冒着热气,更可怕的是,她还从空气里闻到了帮佣们信息素的味道。平时大家都贴了腺体贴,正常状态下足够掩盖去绝大多数的信息素。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她的易感期。
慕析简单用冷水拍了一会儿后就立刻走出去,从床头翻出早早准备好的抑制剂,替自己注射。
同时,她向南之涯发送休假报告,说明了自己易感期提前的情况,然后又把自己的工作分派给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