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倘若真的不管了,那更不行,她们都赌不起这个概率,她不想失去如今生活里的任何一个人。
能怎么办呢?
晚上,今醉上了人。
阮盛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干脆换上了调酒师的衣服,回归自己的老本行,站在吧台后面听着碎冰的声音在shake壶里碰撞,似令人安心的乐音一般,推着她冷静下来,慢慢思考。
熟客坐在吧台前时见是阮老板,十分惊讶:听说你把隔壁盘下来了,最近在琢磨怎么经营,怎么有功夫出现在这里了?
是那个很喜欢调戏老板的人,今天也不例外,见她换上了工作服,干脆就坐在吧台旁,撑着下颌似笑非笑地看阮盛意调酒。
她软了声音,道:今晚可以拥有一杯有阮老板亲自做的手凿冰球的鸡尾酒吗?
不可以。阮盛意如常拒绝。
张汶讶然,拒绝的也太干净利落了,让我猜猜是不是隐藏菜单也没有了?
阮老板平静看她:从来没有过。喝什么?
到这会儿,倘若再看不出来这位小老板的拒绝意图,未免也太不知趣了些,女人只好懒懒地撑着下颌,无奈道:来杯特调吧,想要低映海洋。
好。
张汶:阮老板对我们还真是惜字如金啊,不知道哪里来的人,能摘下这么一朵冰花呢?诶,听说你和对面那个温柔姐姐同进同出,关系很好?如果是输给姐姐了,也行吧
她扭捏叹气,但调酒的人不为所动,直到莹蓝色的酒液安置在长条杯中,轻轻推到她面前。
阮盛意平静看她,沉声道:她只是她,没人可以和她争。
知道啦知道啦,这么说是真的?天啊,好想看看你这层冷漠外皮撕开之后会有多么crazy,太遗憾了。
阮老板叹气,道:还好。
其实一点都不疯狂。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好像有一点点懂得收敛,或者说,有一点点怂了,搁在往常,倘若真被人欺负成这样,她已经纠集了一大帮人在后巷集合了。
张汶又说:讲起来哦,我认识她前妻。不对,谁会不认识她前妻呢?那可是春城北市交际圈的一朵花儿,不过就是开得不太正宗。
讲讲?
张汶笑,凑过来看她,软嗔了声音:阮老板都不肯来一颗手凿冰球,我怎么讲呢?
更快,添了一颗手凿冰球的低映海洋被放了上来,阮盛意揉了揉眉心,请讲。
谢谢~林家,做房地产的地头蛇嘛,暴发户来着,所以那个林斯沐是个出了名的人渣嘞,听说对面那位还和她处了有快十年,啧啧啧,不知道是该夸她能忍,还是该说她脑子你懂吧?巨爱喝酒,爱热闹,有一段时间约我的嘞,我实在对破坏人家家庭没兴趣,没答应。
张汶四处瞟了一圈,压低声音道:而且,对面那个实在有点太貌美,要不是我的道德良知绑着我,我都想拐骗她出来和我谈谈了。
阮盛意嗤笑一声,我的。
哦呦哦呦哦呦,承认啦?嘿嘿,姐姐我吃到真的了看来。
你继续?
没什么好继续的啦,人渣的故事你又不感兴趣。不过最近被收拾了,而且收拾的可惨了。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我看这地头蛇真是被压得死死的,据说暗地里找来的人都被强龙收拾了。
不碰另一边,算什么地头蛇。阮盛意挑了挑嘴角,抬手掐住张汶下意识拿出来的烟,抱歉,不能抽烟。
待哄走了这位客人,阮盛意简单收拾了一下吧台,施施然走向一旁玩手机的谢瑜,敲了敲桌面:她说什么了?
谢瑜大惊:你是怎么发现的?
太明显了,给我看。
最上面是谢瑜偷拍的她的视频,萧温妤应该是看了,回了一个问号。
而后谢瑜又告状,她居然给别的女人手凿冰球。
萧温妤:手凿冰球怎么了?
谢瑜:这就相当于您用您最珍贵的相机,一格一格地调参数,给您的追求者拍了一张可以保存一辈子的照片。
萧温妤:所以呢?
消息就停在了这里,聊天框里还有谢瑜刚敲的大段的信息,全都是背后偷偷告状打小报告,看得阮盛意一张脸又红又白,最后全选删除,快速敲了几个字而后抛还给谢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