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忍不住。
她拢了二指,轻轻敲了敲阮盛意的脑袋:吵架了?哎呀,吵架了光喝酒是没有用的。你看我和你姐姐也吵架,吵架了就要寻找方法去重新开始对话啊。
可被说的人就沉默着趴在吧台上,目光死死盯着透明酒液里的柠檬片,良久,闷声道:我不,我没错。
分明萧言月还邀请她去家里做个客,结果晚上萧温妤就一副要回家去安抚一下家里人的样子,还嫌她管的事儿多她也是很有脾气的,她没错,她不管,她不要低头。
脑袋忽然被按了按,女人典雅的声音传来,柔柔道:我们超厉害的sy小姐这是怎么了?终于吃上爱情的苦了是吗?
会一直记着她那时幼稚万分的自称并且始终这样称呼她的只有一个人,阮盛意惊讶抬头,道:姐,你怎么来了?
来者是和陈越歆一起打拼下来乐鑫和其她诸多产业的另一位股东,潭逸尘。
潭逸尘扶着腰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微微一笑,越歆讲说你最近在谈恋爱,而且还受挫了,我来看看。
毕竟能看到sy小霸王受挫,这可真是难得。
来自久远的过去的非主流称呼让阮盛意舒缓了几分,耳垂不由得泛了红,摸着鼻子低声道:也没有这么隆重的,我就是想喝点酒。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陈越歆,用眼神道:你怎么还兴师动众请姐姐出来!要是有什么事儿你等着!
陈越歆自然收到了眼神的信息,她眼光一转,先将这家伙暗戳戳嘲了两句,又立马抱着潭逸尘的胳膊,嘤嘤道:老婆,她用眼神骂我。
阮盛意:
陈越歆:怎么啦?羡慕啦?羡慕也没用,你回去抱萧老板的胳膊去吧~
阮盛意瞬间冷静,扭过脸去:抱不到。
陈越歆:天啊,我不信萧老板那个柔柔的性格能把你气成这样,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儿了?
阮盛意冷笑一声,反问:她的性格很好吗?嘴跟钢筋捆死了一样,不把自己逼疯逼死逼到崩溃她是绝对不会开口。不对,就算把自己逼疯了她也不会开口,她只会默默晕在某个角落,能救回来就救救不回来就算!
天啊,你也不遑多让的好吧!这是她今天晚上话最多的一次。
自然又换回来了一记凶神恶煞的眼刀。
别的不说,自从有对象了,某些人这个性格也确实越来越活泼可爱了,至少活的像个人了。
陈越歆忍不住在心底感叹,她正要开口,潭逸尘突然给这人盖了个帽止住了她剩下的话头,又看向这难得多话但明显还在生气的人。
她微笑道:看来和你很不合适,那就分手吧。
已经习惯了的陈老板神色如常,但阮盛意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姐,咱这儿流程这么粗暴吗,直接劝分?
原谅她,她真的没有经历过需要潭逸尘下场的活动,以前在乐鑫打工的时候潭老板都是直接负责后街那条街的诸多事项的,而她也只在后街待过半年罢了,真不知道原来后街的流程这么简单粗暴。
上来就打是吗?
不对啊,以前不是让她先去谈判,骂不过再打的吗
但阮盛意还是摇头,不分。
两个内耗的人碰在一起并不是好出路,听起来她更糟糕,我建议分手。
这话也没错,就是扎心。另一个人也许不糟糕,但阮盛意自己不算是一个好的拉人出内耗的把手,和她在一起也许只会变得更加内耗。
阮老板叹了一口气,拿过莫吉托一饮而尽,下一杯我要弹壳,多做几杯,想喝醉。
陈越歆:不要拉莫斯就行。
潭逸尘没有管她俩要喝什么酒,又说:况且你的情况也不能让另一个内耗的人拉着你一起坠向深渊,你需要一个带着你走出来的。
走出来了很多了。阮盛意把脸埋进肘弯里,闷声道:我以为我们都走出来很多了。
是你坠向深渊了,还是她?
她嫌我管太多。
潭逸尘愣了,一是这个吵架理由有点出人意料,二是
天啊,曾经那个冷着脸连续三次拒绝客人邀酒的sy小姐,居然有哭腔了?居然能让她在某些故事之外,听到新的哭腔了?
阮盛意抽了抽气,揉着鼻尖道:姐,你说她是不是很不知好歹,怎么会有人嫌别人做事多啊。
停。首先你不要在情绪上头的时候这样讲话,其次,怎么个嫌你管太多的,你讲讲清楚。
阮盛意顿了顿,道:我最近不是忙嘛,她那边又有点事儿,应该是家里不待见我,我说为什么不让我分担,她就说我管的事儿太多了觉得我累什么都不让我管,然后就回家去了,姐
潭逸尘:她好像真的高估阮盛意这个小笨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