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要不抓紧一些,到时候我被旁人抢走了有他哭的”,赵含笑说得眉飞色舞,尾巴都要翘天上去。
“这样也好”,李妙善见她吃着香,也跟着拿起桌子上的栗子糕尝尝。
“兄长都跟我说了圣人赐婚的缘由。我今日约你出来一是为叙旧散心,而就是想问问这事儿的详细”。
“谢枢不是一向跟你不对付吗?怎突然如此好心竟帮你把圣旨求来了?”
李妙善被栗子糕噎到喉咙,忙灌一口茶水,觉得呼吸顺畅后才答:“我当时也觉着奇怪,大约是他亲眼目睹我险些被谢允欺辱,看不下去吧?”
否则,他那日为何要闯入废弃的偏房中?
“谢允这个贱人,本以为他是风度翩翩的君子,未曾想到却是这样猪狗不如的禽兽。早晚有一天我要好好教训他!”
赵含笑义愤填膺,右手重重拍桌子站起来。
“那你……没事儿吧?”忽又想到什么,赵含笑忙把手搭在她身上检查,眼睛上下扫视着。
“我自然是无事”,李妙善笑着安慰她:“若是出事,也不会好好站在你面前了”。
“瞎说,就算出什么事你也得好好站在我面前。生命是自己的,你不该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赵含笑目光坚定,语气中带着急切,面色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红。
李妙善心中一阵烫熨,阵阵暖流淌过,不由得垂下眼帘,瓦声瓦气道:“笑笑,谢谢你”。
“谢啥?”赵含笑哭笑不得,又吩咐一旁的丫鬟给小二传话,让人送菜食上来。
喝着梅子酒,她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顺便抓着李妙善胳膊絮絮叨
叨:“我跟你说一个秘密,是宋沐芳告诉我的”。
“你说”。
“他跟我说,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谢家——有不臣之心”,赵含笑把嘴巴凑到李妙善耳朵附近,还特意用手掌打掩护。
李妙善听完略微吃了一惊,眼睛微微瞪大。想不到宋鹤山竟敏感如斯,居然连这个都察觉到了,不愧是新科状元郎。
其实,早在谢敬仪回府后的种种表现,她就隐约看出来些门道。
只是她一个女儿家,只是在谢家暂住的孤女,手里无权无势,说句不好听的,谁当天下之主都差不多。
再者如今的圣人久不理朝政,去年关中又逢大旱,百姓们怨声载道。
就算没有谢家,也有裴家陈家等旁的世家大族、亦或是贫苦百姓揭竿起义。自古兴亡轮回,都是定数。
若是谢家登上那个位置,她作为府上的表小姐,说不定谢敬仪最后看在姑母的面子上,会善待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