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屋及乌,他对谢枢也喜欢不起来。
后来,谢璜离家之际曾向他嘱咐,言谢枢天分颇高。若是能好好培养日后定能成栋梁之才。
谢敬仪听完嗤之以鼻,没想到后来带谢枢去边关历练,发现他对军事领域有着极高的天赋和领悟能力。
更懂得如何先威后恩制衡下属。短短几日就令将士们对其心服口服。
若是将来大事能成,身边有这样一位继承人,他也能安心。
柳氏一介内宅妇人,对自己这位公爹也是恐惧害怕居多。眼见着谢敬仪不动筷子,她们也不敢随意妄动。
气氛霎时间安静下来。李妙善坐在柳氏旁边如坐针毡。暗道这顿饭可真磨人,要是有得选她也想像谢冲一样装病不出门。
省得坐在这里浑身不自在,还要时刻打气十二分精神。
她只想快点吃完饭好回到云山居,可又担心吃得太快离席太早,会让侯爷觉得她这个李家女没有教养。
严重还会连带着迁怒姑母。
这哪里是什么山珍海味的家宴,分明就是鸿门宴。
经此一对比,她忽然觉得刚刚跟谢枢独处也不是那么难捱了。
只希望老侯爷把她这个外人当成空气,就让她一人窝在角落装死人便好。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李妙善感觉前方的视线久久落在自己头上。随后便传来谢敬仪的声音,指着她问:“想必你就是李家丫头吧”。
李妙善头皮一紧,只能捏着袖子站起来,小心翼翼道:“回侯爷,小女正是李氏妙善”。
从谢枢方向看,小姑娘脸都快埋到胸口,只能看到乌缎般秀发的头顶。他心情愉悦哼声:现在装鹌鹑,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聊得欢快。
席宴上本来就安静,他这一哼声十分突出。谢敬仪看向孙儿,霎时间仿佛想到了什么。
捋了捋下巴的胡子,正色道:“你今年几岁了?”
“回侯爷,妙善生辰在五月端午,今年端午便十五岁”。
“那便是快及笄了”。
“正是”,柳氏知道瑶儿这孩子面对威严的长辈就会手足无措,忙在旁边解释道:
“儿媳还想着五月初五给她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及笄宴。毕竟小姑娘无父无母,李家那群又尽是吸血鬼。她来谢家居住,可不能受委屈”。
谢敬仪略微浑浊的眼精明转动着,站起来两手背在身后一边往前走,一边面色平静道:“及笄宴这事儿倒另说,眼下本侯心中有一妙算”。
“什么妙算?”柳氏直觉不对,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儿。
“如今圣人身子每况愈下,身边又有我们安插进去的舒妃深得帝宠。可是太子却不是个省油的灯,眼下圣人正准备为太子择太子妃,依本侯看妙善这孩子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