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这种话,”楚临星将他背起来,在湖边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你与我自小一起长大,也是我的家人,我不能弃你不顾。”
青蔓只比他长八岁,相伴多年的情谊,楚临星早将他当做亲人。
他没了娘爹和朱砂,不能再没有青蔓。
“家主她们,是被人暗害的,公子,”青蔓抓住他的衣襟,痛苦地道,“那些人我们得罪不起,公子,不能回去,去京城吧,别再回来了。”
他从来温和的娘爹,被人一把大火烧死在了府上,随后有人说他娘是贪官。
娘死了,没法开口为自己辩驳,但他还活着。
他要上京,查明真相,为娘伸冤。
眼泪滴进湿土,不见踪影。
裴淮义不能得知他的身份,他不知道裴淮义会不会跟他站在一边,为母亲伸冤会有许多阻碍,如果她不会,他暴露自己,只会功亏一篑。
他承担不起暴露身份的后果。
“娘亲,我还能怎么办,”楚临星任由眼泪掉在衣衫上,“如果被发现,我会死掉的……”
他还能依附谁?
一个念头划过楚临星的脑海。
肖府势大,肖柏还有一个位列司空,官拜三公的娘,在琴馆数月,他打探到许多高官的秘辛,更知晓肖氏母女不会牵扯此事。
肖柏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只要他拿出足够的价值,肖柏应当,会帮他的吧。
楚临星在心中打定了念头。
“看来我这个义妹,也对楚琴师另眼相待。”裴淮义听着风兰带回的消息,颔首评判道,“难怪前几次不见人。”
原来是独赏琴音,不想被她搅扰。
“是,”风兰偏头,“还没见过肖大人频繁召见哪位琴师,如此看来,的确是楚琴师合大人的胃口。”
“属下看出,楚公子似乎也有意在肖府多留。”风兰道。
裴淮义扬起眉头看她:“是吗。”
与京城的公子们不同,楚临星对她总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就连皇帝要赏赐他乐官之衔,也被他回绝,她还真以为这人是什么不贪名利、不沾权势之人。
原来只是视她如洪水猛兽,不想有半点牵扯。
他怕肖柏误会什么吗?
“楚公子的确近些时常去肖府,极晚才回弦月堂。”
大着胆子拒绝了皇帝,原来是为了给肖柏抚琴,既如此,当初他为何不提议,自此只为肖柏一人抚琴。
“除此之外,琴馆的其他公子说,自己见到楚公子绣荷包。”
裴淮义不置可否,只问:“楚临星呢?”
风兰:“楚公子今日去肖府。”
这倒是意料之中。
裴淮义起身:“去瞧瞧。”
瞧瞧他绣的什么荷包,又如何攀附肖柏。
她这义妹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若是楚临星当真想要攀附权贵,肖柏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