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选择彻底地投靠自己,还是继续摇尾乞怜父皇的宠爱,坐实最宠爱的公主的名号。
姜夕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默默将被褥拉过了自己的下巴,做好了睡觉最舒服的姿势。
只是忽然想到,那么自己……对谢缨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应该是没有的吧?
姜夕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一个纯废物。
她不是这场权利博弈戏码的目标玩家。
失去圣心的姜若
姜夕继续在自己的小院做蘑菇干,只是随着天气逐渐变热,空气中越发干燥起来。
姜夕偶尔会支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得思考,到底是夏天死人好些,还是冬天好一些。
若是速度快的话,大军最快三个月可以全面压境。
只是,姜夕这批蘑菇干还没有晒完,大军撤退的消息就先一步传回来了。
煬帝借用哈察使者被山匪劫车一事发兵,对外宣称是为了南下剿匪,但不少大臣心里面可跟明镜一样——这是冲着淮阳王去的。
他们猜测,煬帝大概是眼馋南蛮的盐场和那个堪比吞金兽的珍珑阁。抑商一策是自古留下来的根本,近日珍珑阁的风头的确太大了,也的确该整治了。
虽然朝臣猜错了煬帝的动机,但殊途同归,煬帝派出的军队在涒河与水匪发生了冲突,没过几日,大军就逐渐撤回。
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姜夕本来是不该知道这些事的,直到她在自己的院子里看见了穿着裙装的姜若。
自从在大理寺挂了名之后,姜若得到了几套定制的官服,几乎日日的装束都是那般,说起来,自己仿佛很久没有看见她穿裙子了。
——最明显的变化是自己没有她的旧衣服穿了。
姜夕的视线只是如常地滑过她,然后将自己的蘑菇收好。说不定能做冬天的储备粮。
姜若紧绷的情绪也松了松,果然,她什么也不会问。
姜若就看着姜夕忙完,然后揪了揪她的小辫子,“到吃茶的时间了,阿姐在湖心亭备好了糕点,就等你了。”
姜夕蹲在地上,仰头看了看下午正毒辣的太阳,又估摸了一下湖心亭到自己小院的距离,最后指了指自己的小屋:“就在我屋里吧。”
“小懒鬼。”姜若刮了刮她的鼻子,“母妃请了杂耍艺人进宫表演,在你这小院子可施展不开。”
“那就……”剩下的那个不字还
未出口,姜若就捏住了她的脸颊。
“你以为本公主在这里等了你那么久是听你说‘不’的吗?”
姜夕被捏得嘟起了嘴,她就知道。
等将妹妹摆弄得尽兴了,姜若才带着人向着亭子走去。一路上见到的宫人皆埋着头,认认真真地干着活,仿佛要将地面扫出一个坑。
但姜夕知道,他们是在害怕姜若。